内景、大堂、下午

    秀才正持书而读，章偏凡鬼鬼祟祟进门来，见四下无他人便喊道：吕兄？

    秀才一抬头见来人忙起身道：章兄，你亲戚家不是来客人了么？

    章偏凡道：嘘！我就是为这件事儿找你来的

    秀才：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偏凡：哎呦，你知道今天来看我舅娘的朋友是谁么？

    秀才：我怎么认识？

    偏凡：他姓刘

    秀才：姓刘怎么了？

    偏凡：他姓刘不重要，你知道他爹姓什么么？

    秀才：废话，当然也姓刘了！

    偏凡：错！他爹——姓内！

    秀才：内？这是外邦的姓么？

    偏凡：吕兄别急，听了他父亲的名字你便清楚了

    章偏凡凑近吕轻侯耳边轻轻道：他爹名叫——内！帘！官！

    吕轻侯大惊失色：内帘官？他爹是乡试的考官？

    章偏凡忙伸手指：嘘！

    吕轻侯：你你要干嘛啊？你不会要舞弊吧？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章偏凡不慌不忙道：瞧你说的，良吏不管月局，贵人不踏险地，人家大官大业的怎么会帮你作弊…不过…

    一个不过勾起了秀才的好奇心：不过什么啊？

    章偏凡：不过他倒是对我说了句话

    秀才：什么话？

    偏凡：他说，只要我在第三科的卷子内容里写上“梯己”二字便一切妥当

    秀才：什么叫“一切妥当”啊？

    偏凡：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个暗号吧

    秀才：这这不就是作弊么？

    偏凡：诶！吕兄这是何话啊？天下文章千姿百态，用了哪个词不都是无心插柳，再者说，如果你真是没有真才实学，那就算用了暗号，内帘的大人也不敢帮你啊，吕兄觉得我所言可是？

    秀才：那…那你把这个暗号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啊

    偏凡：吕兄…你我同是三考秀才，我不忍一个人平步青云啊！

    秀才：那…

    偏凡：嗨！两个字而已，写了，不影响你才思的高度，不写，也损不了你文章的姿色，吕兄自行定夺便是咯，反正是三年一次，人生啊，又能有几个三年呢？我看吕兄的女朋友年轻貌美，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再守着吕兄三年咯…

    说罢便故意把头扭向门外，秀才闻言面色一变，前后踱步咬牙切齿，突然转头道：那…到时候要是他爹发现有两个人写了“梯己”，该怎么办？

    偏凡假装大惊失色：这！…我倒是未曾考虑周全，可也是啊

    秀才：算了，那我就权当没听说此事罢了…

    章偏凡哪能放过到嘴的鸭子：诶！吕兄说的是何话，你若不写，我便也不写！

    秀才：别别别，你不必为了我这么个萍水秀才耽误了人生锦绣前程

    章偏凡来回踱步装成犹豫苦恼模样，而后突然转身将秀才拽到楼梯后：我有一法，吕兄不妨听听

    秀才:嘘！你说…

    偏凡：现在他还在我家与舅娘喝酒，不妨这样，吕兄你拿些“过墙钱”，我以路费为名送与他，告诉他是吕轻侯兄台的一番好意，他是官场之人，对这些“暗号”了然于心，收了你的钱，自然就会跟老爹一句…

    秀才狐疑道：他…凭什么肯为你冒这么大风险？

    章偏凡见秀才起了疑心忙编谎道：吕兄想知道为什么？

    秀才略带愧色道：你不说…我放心不下，毕竟这不是玩笑的小事

    偏凡：嗨！罢了，“国本案”吕兄可知道？

    秀才大惊失色:嘘！妄议朝政是要杀头的！

    偏凡:嗨，你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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