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镇人。她的男人因参加本地一个团伙,在一次打斗中,被对方捉住割了头,挂在了客栈的头门上。这个石榴就守了寡。这个女人原本也不风流,又是本地人,娘家人看着呢,她就是想风流也要顾及一点娘家人的脸面。可是,那个时候的事,你只要被有势力的人看上了,又是个无主之妇,那里还能由得了你呀,不从也是个死,为了活下去,为了能有个人做个靠山,能在这天底下挣碗饭吃,只有明着做着客栈和饭店生意,暗地里也伺候一下那些惹不起的土匪头子们。后来,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成了很自然的事情了,南来北往的客商和官府的,偶有需要,也顺水推舟的给个人情。既张开口了,不能叫话掉地上不是。有些时候也是迫不得已。一来二去的,石榴也就成了一个风流老板娘,远近闻名了。石榴生的确有几分姿色,年级就在三十岁左右,韵味十足。不胖不瘦,一副漫长脸,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就是长着一张瓜子脸,两双大大的眼睛,顾盼流光,那一盘圆圆的小屁股,一走三晃荡,从后面看去,能把人的魂魄勾走。偶尔回头一笑,百媚飞动,天哪,恐怕你的骨头都随着那惊魂一瞥,立时三刻的酥了。你可能说,有这么夸张么,我的形容,不及其真人之十分之一,要不,张老三回每次来到河北岸,对她总是念念不忘呢?张老三曾经对他的土匪队员们说过,那个石榴的功夫,伺候他一夜销魂,终身难忘,给个大闺女都不换。每一次走的时候,张老三被这个娘们纠缠着不让离去,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张老三也是一再安抚,自然是舍得银元,那就不是论个的了,本来大洋来得容易,随便掏出钱袋,扔在那香枕旁,百般不舍万般依恋,嘱咐着“等我回来”,嘱咐着“不能再找男人”的话,一步三回头的离去了。一个土匪头子,要风有风要雨得雨,也知道风花雪月之事,也知道怀揣着一个大醋坛子,难得。
等着大家都纷纷离去,到附近找乐去了,张老三叫上两个心腹之人,嘱咐了张老四几句话,要时刻注意有人来偷袭,万不得已的时候,舍得枪支和大洋,也不能等死战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骑上马,喊一声“驾”,用鞭子在马屁股后头抽了一鞭,那马扬起四蹄,双扒着往北驰去。他要去见他的心上人石榴了。自从去年冬天春节以后,他一直没有来过北岸,他本来要等到秋季以后再来的,官府的剿匪,让他提前几个月拉着队伍回来,这也是他的避难之所。他心里打算着,只要风头一过,这黄河两岸还是他张老三的天下。三匹马很快来到了河西镇,在小镇的南边一空旷无人处,他勒住了马缰,打了一个盘旋,四下看了,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又继续策马往镇里缓步走去。
小镇的街道上走着三三两两的行人,由于这里的客人成分比较复杂,南来北往的人都在这里落脚,所以,无论是骑马或者走路的,都不格外引人注目。都是见惯不惊了。张老三来到让他难舍难忘的“河西客栈”门前,看了一眼。下了马,把马缰绳递给身后的两个人说:
“把马牵去院内安顿好了,你们也找个地方喝酒吧。就是一点,要注意周围的动静,不能让韦大壮还有陈家的人给抄了后路。记住这一点,别只顾玩儿了,这个要紧。”说着,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
那两个人答应了说一声:“三哥,你放心吧,没事儿。只是你别掉到石榴的裙里出不来就行。”
张老三把眼一瞪说:“啥话!我这么大岁数了,还会做这样的傻事?我是找老板娘说说话,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都像你们”说着,回头龇着大黄牙一笑,向里边走去。
刚走到院子里,从里边出来一个男人,有五十来岁,高高大大的,黑脸膛,走路很是缓慢,右腿好像有点短,走路时身子有点歪斜。他来到长老三的面前问:
“客官掌柜的,你要住店还是吃饭?”
张老三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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