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打扰了。”
一句话就被老乡听出来是个外地人,那人出门边走边问:“这个老哥是南沿儿的吧?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老套解释着说:“是,他是河南儿刘家寨的,我们明天要赶到阳武去。”
几个人说着,就来到一个有亮光的房子前,那个人上去敲门。还好,里边的人还没有睡觉,听见了敲门声,从里边大声问道:
“谁呀?太晚了,不接客人了。”
那人大声说:“李忠哥,我是小河呀,有个曹庄的,过河晚了,带着人想来吃点饭垫补垫补,你看能不能给他们做点吃的。”
里边回答:“小河弟呀,没啥吃的了,就有饼,也没啥菜了,也没有稀的,要说就有酒了。还有点儿马肉,不知道客人吃不吃。”
那人问老套和刘明礼:“吃不吃?”
刘明礼说:“兄弟,这个时候了,哪还顾得讲究啊,只要是能填饱肚子的,都行。你让这个掌柜的开门吧,我回去叫我的人过来。”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被老套叫住了:“不不,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等着。你先进屋歇着,我走得快。”说着,就消失在黑影里。
路边的狗不停的叫着。
掌柜的从里边把门开开,放刘明礼进去,领路的转身要走,刘明礼拉住挽留着:
“兄弟,你别走,一会儿喝点儿酒吧,咱初次见面,我看你怪热情,认识认识,以后你到河南沿儿了,我不能不认识啊。”
那个叫小河的也没坚持要走,就坐下来和刘明礼和掌柜的李忠说话。
李忠是个厨官,就是厨师,他五十来岁的样子,胖胖的,很憨厚的模样。问刘明礼一些闲话,就把灯头挑亮些,照的屋里都亮堂了。他黑黑的脸,看不清楚眼睛,眯缝着。他介绍着剩下的东西。“有点马肉,是一个人送来的,说是被枪打死的。打死两匹马嘞,我没有都要。那么大两匹马,吃不完就臭个鳖孙了。你说,这个世道,连马都跟着遭殃。还有一些面饼,就是有些凉了。要不,我一会儿给你们搅点面汤吧。喝点热汤,肚里好受些。酒吧,还是咱本地的老烧。能喝,不上头,一会儿我给你们再搁火上筛一下。”
旁边的小河接着说:“酒是好酒,就是有点儿劲大。过河的人都爱喝劲大的酒。有的过路的,掺点水,那就不好喝了。”
刘明礼看这俩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他不失时机的问着土匪的事。“我从船上下来,听说南沿儿的张老三过来了?顺河街的船都被水冲走了,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开始,李忠和小河不想搭腔,他们还不知道刘明礼的身份。过了一会儿,看看刘明利文文静静的样子,像个读书人,就放松了许多。开始慢慢的说起来。
“我开饭店的,过路的客人多,南来北往的事都说。我听一个西边来的人说,韦家集被张老三抢了。还死了几个人。韦家集的韦大壮是陈家寨的外甥,陈家的小儿子也被张老三起票了,还要了五千个大洋,最后,人还是北张老三害了。”
这个消息令刘明礼的头蒙了一下,似乎是被谁从脑后头打了一拳,他心里说,血案到底还是发生了。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官府就不管了?”
小河忙着接上说:“咦,这种事儿天天都有,谁还管得过来呀。前几天听说有两个庄,两队人马打了一仗,死了不少人。天天都有死人的事,不一定是谁杀谁呢。”
刘明礼癔症了半天又问:“张老三起票是啥时候的事啊?”
李忠想了想说:“就这几天的事,不会超过三天。不过,你才来到这里,不知道深浅,不要乱说,弄不好要惹祸嘞。”
说着,外面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来到门口的时候,外面听见老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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