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苏杰已在地牢中住了数日。
卫子玠不远万里追踪白莲教妖人,想必也不知苏杰会因为他遭受囚禁之苦。苏杰当然不知卫子玠已经来过,还被吴大当家一剑败走。
狱中生活甚是孤寂,狱中伙食虽无好酒好肉,总比庙下村寨来的殷实。狱中仅有个每日两顿送餐送水的聋哑老头,这让他想凭口舌之利也没有效果。
他每日都将饭菜汤余下些许,以菜汤腐蚀墙角铁栏,再用匕首细细打磨,连日打磨下,铁栏豁口逐渐扩大。
好在进来的时候没被搜身,匕首却是保留下来。连日打磨下,匕首渐渐支撑不住,刀刃上布满豁口。所幸那根铁栏底部缺口日益扩大,成果明显。
“铁杵磨成针么?”苏杰苦笑,他想起了韩四平的教导,一个合格猎人的需要有坚不可摧的意志与坚韧不拔的耐性。
牢中消息闭塞,无人交流,白天吃饭睡觉,再做些前世的室内运动,晚上悄悄打磨铁栏,他浑身狼狈,脸上却不时流露出一抹坚毅。物质上越是贫乏,精神上越是顽强,意志力不可被削弱,苏杰默默继承着先辈们的革命精神。
这一天,未到饭点,地牢上面一阵喧哗,未久,地牢突然被打开。
俩大汉押着一名身穿锦袍的年轻人进来。
这锦袍青年看起来像个富家子弟,脸色苍白,似乎还擦了粉底,脚下虚浮无力,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外突的双眼顶着一双浮肿的眼皮。
“肉票?”苏杰心中猜测。
果不其然,那锦袍青年已经把自家户口本念了出来。
“小爷我可是当朝司空之子!你们这群乡巴佬都给小爷当心点!我姑姑可是紫霞山庄的得道高人,鼎鼎大名的紫霞四剑之一雨琴剑上官槿!听过没有!胆敢伤了小爷一根毫毛!当心我姑姑一飞剑把你们打成筛子!我爹可疼我了!小心小爷回去告诉我爹让他诛你们九族!你忒娘的再赶推老子试试!”
这人副趾高气昂的嘴脸,恨不得把身份刺在脸上。
看着锦袍青年被关进对面的牢房,苏杰大感疑惑。当朝司空听起来像是个大官,他儿子怎会如此轻易被抓进来,即使是庶子,也应当到在楚国京中享福才是。
苏杰感到疑惑的时候,吴静斋也在疑惑。
他正盘膝疗伤,突然接到手下汇报。说方大力听说泥巴沟来了个大官,带人前去绑票,想大赚一笔,没想到大鱼没抓到,抓了个小鱼回来。
方大力不知轻重,吴静斋可是心头敞亮。
楚国朝堂实行三公九卿制,以“丞相”c“太尉”c“御史大夫”并为“三公,而司空仅次于三公,与六卿相当,与司马c司寇c司士c司徒并称五官,掌水利c营建之事,金文皆作司工,可谓是位高权重。
这当朝司空的儿子,怎会来这穷乡僻里,还叫方大力给抓了回来。
手下继续汇报,说三当家杨尚从县上传回消息,新野县衙炸了锅,司空来巡视水灾,携带了家眷,这人确实是司空之子无疑,县衙里的大小官吏们正在商量如何赎回的对策。
吴静斋大皱眉头,心想这方大力仗着自己武功高绝,一个劲净给我惹事,来日须得好好打压打压。
心中这样想着,吴静斋吩咐几句,令人送上好酒好菜好好款待,明日一早将那公子哥毫发无损的送回县衙便是,这烫手山芋不是他这小小的山寨能玩得起的。
牢房之中,苏杰正打量着这司空之子。此时对面牢房已经安静了下来,锦袍青年一双鱼泡眼中,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像是酝酿着什么鬼主意。
“兄台,因何身陷于此?”苏杰轻轻试探一句。
没想到锦袍青年丝毫不理会,瞧也不瞧苏杰一眼,将他当成了空气。
被人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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