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吃午饭时,当盆里只剩下两个馒头时,钱山伸手就要拿起其中一个。
坐在炕头的钱大双适时地拉过去红瓦盆,“我不是说过吗?你们四个每人每顿两个包子,两个馒头,吃不饱就多喝碗稀粥,多喝碗汤,这两个馒头是鹏和阎四儿的份儿。”
钱大双话一落,鹏赶紧抓起来一个馒头,狠狠咬了一口,阎四豹略略楞了一下,也抓过去,慢慢咬着吃,心里老暖老感动,大嫂真的没有把他当奴才看待,他要是再赌钱就不是个人,就是猪狗不如。
其实钱山也吃饱了,因为看书写字真的消耗不了多少体力,但他就是想挤兑走阎四豹,更想在这个家里显示出一份与众不同。
没想到自家大姐不给他这个脸,他怄气放下了筷子,下炕穿鞋,说出的话掷地有声,还自我感觉蛮好的,认为读书人的清傲风骨当如是。
“你们都看不起我是吧?等我步入仕途为官,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来求我荫护!”
那几只都不吭声,眼巴巴地瞅着一家之主钱大双,而蜷缩在钱大双身影里的鬼原主忍不住笑起来。
“一个穷书生还嘚瑟起来喽,还冒着一股子穷酸气!姐姐,你和他非亲非故,为啥要忍他,还对他那么好?姐姐,算我求你啦,你帮我出口闷气啊,别给他去省府的盘缠,看他怎么去考试,还能嘚瑟个毛!”
好吧,鬼原主有求于钱大双时就喊姐姐喊得忒亲热,但遗憾的是钱大双不能那样帮她出闷气。
眼见钱山不知悔悟,雄赳赳,气昂昂,大摇大摆就要走出东屋,钱大双低斥,“站住!”
钱山身体一僵,停住了脚步,却执拗得不肯转身,钱大双依旧是冷凉的语气,“钱山,马上道歉,不然就离开这个家!”
室内的空气在刹那间凝顿稀薄,落针可闻!
但这仅仅是其他几只的感受,钱大双这边更强烈的感受是鬼原主歇斯底里的叫嚣咒骂。
几个呼吸后,钱山低下头,“我错了,大姐,我可以回屋了吗?”
钱大双虽然耳朵深受荼毒,但还是就事论事训斥了一番,“钱山,即使你某天真的爬上了高位,也别说话不经脑子,家里人可以容忍你的无脑话,但是外人只会笑里藏刀,然后不择手段弄死你!”
最后一句落入钱山耳中,一瞬间,他觉得自家大姐好陌生,这种社会见识连父母也未必看得透。
等钱山离开后,钱大双吩咐,“鹏,你吃完饭后睡半个时辰午觉,然后上山砍柴,阎四儿,你也睡会儿,睡醒后洗干净所有的鸡肠子。”
两个人不约而同嗳了声,吃完饭后,与钱川一起相随回屋休息。
姑嫂两人合作默契地收拾饭桌,洗刷好碗筷后,钱大双让雪揣了一块熏猪肝,两颗红皮煮鸡蛋去文翠叶家串门子。
因为要弄太多熏制品,所以她想下午就熬制出来翠红膏,没空儿陪文翠叶聊天。
有道是无债一身轻,钱大双太想还清了欠债,轻轻松松过个年。
雪离开后,钱大双开始算账,入账的银钱不算少,但花销也很可观。
单单猪肝和鸡肠子这两样就转了好几个肉铺,买了将近六十斤。
这两样和鸡骨架的价钱差不多,一斤三四文钱的样子,碰上憨点儿的屠夫一斤三文,精点儿的屠夫就是一斤四文,最后算账时四舍五入。
还有鸡骨架,生鸡,翠红膏所需的药材以及家里的用度,一个个铜板儿就像流水似的流出去了。
现在她手上除了文翠叶的近一两银子,还有不到六两银子,这里面还包括翠红楼鸨儿一两银子的订金。
唉,做个一家之主太劳身劳神啦,钱大双感慨着,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她下了炕,趿拉着鞋子,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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