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荆门前的阎四豹活了十八年,自从有记忆以来,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像归榆花这样厚颜无耻的亲娘。
她竟然向钱大双索要抚养自己的费用,还一张嘴就是十八两银子!
在老阎家十八年,他未入私塾未议亲,仅仅吃着粗茶淡饭,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怎么就能用得了十八两银子?
再说了,他赌钱赢的银子都给她了,她怎么就能说出来这么无情无耻的话?
如果不是那层抹不掉的血缘亲情关系,阎四豹不会任凭归榆花挠破了他的脸,不会气得太阳穴青筋已经凸出来了,却也得忍着扇归榆花几耳光的冲动。
钱大双见状,了然阎四豹复杂矛盾的心情,她当然不能当众说破自己和阎四豹不是那种龌龊不堪的关系,而是因为自己为他还了五两银子的赌债,所以他才自愿卖身为奴。
所谓金无赤足,人无完人,钱大双不想让阎四豹忒没面子了,毕竟他十八岁了,在这儿真的算得上一个大男人了。
至于归榆花之流,钱大双正好有一大碗热腾腾的片汤话呢,这就送到归榆花嘴跟前,看她怎么享用。
“归氏,你儿子阎四儿不是在这儿吗?你这个亲个楞楞的亲娘大可以带走他啊,等等,一顿晚饭,再加一天三顿饭,再加一顿早饭,按照每顿十文钱计算,一共是五十文,也就是说,你这个亲娘先掏出来五十个铜板儿,只要阎四儿愿意跟你回老阎家,我就绝不留他吃午饭,不过你这个亲娘,教唆阎四儿赌钱在前,不舍得掏五两银子给阎四儿还赌债在后,现在,你不会舍不得五十个铜板儿的饭钱吧?”
钱大双这番话听上去就似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风凉话,但是耳聪目明的都听出了比冬天寒风还冷凉的话外之意。
归榆花如此种种劣行,枉为人母,真是无耻,无情到了极点!
窃窃私语声纷起,一道道鄙夷不屑的视线凌迟着归榆花,这个老女人开始后悔自己狮子大开口,钱大双又不是个傻的,肯定不给那么多银子。
于是她一张老褶子脸上挤出了几丝似是慈祥的笑意,丢出来张散发恶臭的亲情牌。
“四儿,娘刚才瞎哔哔,说的都是昏头话,肯定是你大哥的凶魂发了怒,附到娘身上了,娘昨晚想你想坏了,一晚上也没睡踏实,你别生气了,在你大嫂这儿吃几顿饭也正常。
今天你二嫂身子不爽利,家里没人做午饭,娘正好过来看看你,大双,娘有几天没吃肉了,你给娘做个肉菜解解馋,没了大豹,还有你这个孝顺的媳妇儿,娘这心里也就不难过了,你是不知道,娘想大豹想得快哭瞎眼了。”
如此破绽百出的一番哔哔叨叨,大伙儿的嘲笑声此起彼落,骂归榆花贪婪无耻算是客气的了。
文招娣打心眼里同情钱大双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还要养活好几个的,她也是个口齿伶俐的。
“吝啬鬼,你刚才那不是昏头话,是屁话,是个正常人就蹦不出来的臭屁话,大双已经自立门户,与老阎家屁关系没有,你凭啥过来蹭饭?还想吃个肉菜?你要脸的话,就滚回老阎家一头撞死,那样,你那两房媳妇儿肯定烧香烧纸,好酒好菜供着你,你好好享用。”
不管不顾归榆花气得直翻白眼,一个年轻汉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不要脸的缺德老娘们,指使柳泼妇掐钱大双,还想卖大豹的尸首发死人财,这会儿哔哔想大豹想得快哭瞎眼了?放屁!当屯子里的人都是是傻的,瞎的?老子就等着看看你这个老娘们遭啥报应!”
但是,钱大双的某处一下子安静了,是啊,柳金娥掐死了原主,那她脖子上的掐痕多会儿不见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钱大双不知道,也是萧晔亲自给她涂抹了活血散瘀的药水。
见大嫂蓦然脸色沉郁下去,阎四豹以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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