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不等林梅说出更过分的话,文六斤一把揪住了她的衣服,抬手就是一巴掌。
并且不是打在脸上,而是打在嘴巴上,由此可见,文六斤有多厌恶林梅这张嘴胡言乱语。
文六斤本以为林梅是个缺心眼的蠢货,没想到她却是个不长脑子的傻货,所以他来一耳光让她明白一下他是个活的,是个有脾气,要脸面的男人。
“文林氏,男主外,懂不懂?你再瞎哔哔一句,我就一封休书送你回娘家!”
林梅委屈得不得了,一对金鱼眼泛泪,嘴巴疼也少说不了,“我那儿错了?钱寡妇欠文家十一两银子不还咋还有理了?铁墩儿年后入秋就要入私塾,拿啥交束脩?”
文六斤推搡了林梅一把,后者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等来的不是文六斤的温声安慰,而是硬邦邦两个字,“闭嘴!”
林梅有生以来挨了两耳光,不懂得反思,只觉得憋屈想发泄火气,她擦了一把眼泪,转头扑向了钱大双,“臭不要脸的丑寡妇,你今天不还我家的银子,我就和你拼了这条命!”
不过林梅没有扑到钱大双面前,因为文六斤适时地从后面拖住了她,“姓林的,走!这就去文秀才家,老子今天就叫你看看休书长啥样儿!”
文六斤刚转过身,钱大双就拦到了他面前,“六子哥,如果你真把我亡夫当做好兄弟,那么我希望你和嫂子从我这儿回家冷静一下,而不是去文秀才家。”
文六斤心里暗叫见了鬼,当了爹的他反而看不透女人了?
想当初他跟着文媒婆去林家提亲时,那时的林梅是咋看咋好,好得天上有地上无,就像仙女下凡似的,现在再看看,林梅像块抹布似的又酸又馊,他真想丢得远远的。
看看人家钱大双比她林梅好几岁哪,新婚丈夫惨死,父母双亡,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还是每天忙碌着赚钱,比一般的男人都能干。
除开这个不说,看看钱大双多么会来事儿,这番话说得柔中带刚,滴水不漏,每一个字都听着忒特么舒服了,他太有面子了,他一腔的火气就在这一瞬间消减大半。
文六斤苦笑着,“大双,大豹从来没有亏待过我,哥依着你的意思。”
见林梅一对金鱼眼满是恨怨地瞪着自己,钱大双到了嘴边的一声嫂子咽下去了,“文家是瑞伯伯当家做主,所以催逼我还银子的只能是瑞伯伯,那十一两银子,我会一个铜板儿也不差如数还上。”
说完,钱大双几步走到文瑞近前,“瑞伯伯,我想和你聊聊那十一两银子,我们进屋里聊!”
现在钱大双倒是能拿出来十一两银子,但是院子里人多眼杂,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所以她留了个心眼,力求低调稳妥。
文瑞怎么也想不到钱大双已经攒够了那笔欠债,他以为钱大双也就是希望他宽限一段时日再还钱。
银子捏在自己手里最安心,文瑞也想尽快拿回那十一两银子,但是也就是想想而已,他绝对说不出催逼还钱之类的话。
文瑞朝钱大双点点头,然后双目凌厉地望向了看热闹的人群,有一些文姓的族人脸色讪讪地往荆门外挪着步子,可心里总觉得看个全场才过瘾。
一个人不甘心地蹦出来,“文里正,钱大双不给我儿阎大豹烧头七,这事儿你管不管?”
大伙儿中不乏无比唾弃归榆花的,明明今天不是阎大豹的头七日,这个吝啬鬼哔哔叨叨没完了,就算是钱大双给阎大豹烧纸钱,那也是纸钱而已,沉甸甸的铜板儿咋也到不了她手里,她瘸着条腿,蹦跶来蹦跶去顶个屁用。
文瑞用脚后跟也猜得出来,归榆花肯定没少在林梅那儿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他不答反问,“你给大豹烧头七了?”
归榆花被呛得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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