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双心里失笑的,雪这点九九也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私房钱而已,不是挤兑她这个长嫂。
有道是家和万事兴,她整出长嫂的派头,“鹏,雪那点私房钱是做针线活赚的,很辛苦的,不信你绣个荷包试试?以后你们跟着我肯定会赚钱容易些,嫁妆和聘礼都不用发愁。”
听到钱大双这样说,雪虽然还是低着头,但是心里甜滋滋的这个大嫂一点也不娇懦,这担当不逊于哥哥阎大豹,却比哥哥还心细如发,知冷知热。
鹏也不是存心想为难雪,就是想替钱大双分担一些,“大嫂,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跟你上山保护你是应该的,运气好的话,我还能逮只兔子或者雉鸡什么的,最起码我可以背捆木柴回来嘛!”
钱大双点点头,“鹏,我们先把雪屋里的炉子挪到东屋。”
阎大豹和鹏的屋里都没有炉子,只有雪屋里有,由此可见这两人也挺照顾雪的。
东屋也有土胚砌垒的炉灶,三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安好了炉子,钱大双见炉膛里的木柴着旺,嘱咐了雪几句,就和鹏离开。
“大嫂,山里哪儿可能会有草药啊?”
走到山脚时,鹏拧起眉毛问了句,满满愁郁的语气,钱大双提步朝山南方向走去,“鹏,我在娘家时仅在山脚附近挖过野菜,你带我去草木繁密的地方转转,最好是那种平时人迹罕至的地方。”
鹏瞧着阳光里钱大双孤寂瘦弱却过分笔挺的背影,眉心缓缓地拧成了一个“川”字,“大嫂”
他一句话哽在喉咙里,大步追上去。
钱大双笃定如果山里有草药,那也肯定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
因为人们常常出没的地方,即使长有草药,那么残存在地表的枯萎茎秆也被踩踏得啥也不剩了。
但是鹏从后面跑上来,紧张兮兮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嗓音如冰层下负重的流水一样压抑。
“大嫂,我知道你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寻短见求你别这样,我和哥哥一样会打猎,会屠宰猎物卖钱,雪的绣品也能卖钱,我们一起赚那十一两银子,一起熬过这个坎儿!”
钱大双为之一怔,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历经生活沧桑,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早熟,令她莫名感动。
钱山和钱川也是与鹏一样的年龄,但是最起码还有父母和她这个姐姐,但是鹏现在只有她这个寡妇长嫂可以依靠,所以他就格外珍惜她这个亲人。
“鹏,你多想了,我现在只想找草药卖钱,从来没有想过寻短见,而且那笔外债与你和雪没有关系,我自己扛就好,你前面带路吧。”
鹏还是多留了个心眼,选择了一条逼仄的路,他刻意绕开阎大豹进山的那条路因为路上滴洒了不少阎大豹的血迹,他担心钱大双眼软,触景伤怀而痛哭她自己苦命,进而想不开寻短见。
在一株几人合抱粗的古松树冠中,一个主子,一个跟班遥望着灰褐色山林道上的那两个身影。
主子清隽的语气染了浓浓的不耐,“她干嘛又上山?”
跟班心翼翼地斟词酌句,“爷,的愚拙,这个的真心猜不出来,不过的可以确定一点,她的篓子里没藏着活鸡什么的,应该不是上山偷吃,要么的让人引开鹏,然后亲自问问她上山干嘛呢?”
主子扯了下好看的薄唇,挤出两个字,“聒噪!”
如是,跟班敛气屏息,嘴巴闭紧不再聒噪。
片刻后,主子指尖一按眉心,冷气极致外放,“你说她今天会去镇上变卖首饰?”
跟班很有职业素养,轻易地闻嗅到兴师问罪的意味,战战兢兢地解释,浑然无痕地为自己开脱。
“爷,书上说唯女子与人难养也,她看着那些首饰,看得次数多了,亮灿灿的蛮好看的嘛,女子都喜欢亮灿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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