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悲伤的眼泪还是湖水。

    大白越来越着急，好几次都差点沉入水里上不来，可大白没有放弃，一直悲哀的犬叫，就好像无声给那个给它温暖心疼的主人传递力量。

    也许是大白的祈祷有了作用，它所在的湖中心开始冒泡泡，水泡有深蓝的透明渐渐染出血色。

    大白着急的扑腾，凶狠的大叫。

    在大白失控一头扎下水底自杀的时候，一只无力惨败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大白湿漉漉的头，轻轻拍了拍。

    江绯色实在没有力气，她想抱一抱大白，但她做不到。

    大白呜呜低叫，转过头，很出舌头不停舔着主人冰冷的脸，四肢拉住主人的手，想要抱抱主人让主人冰冷的身体变得暖喝一点。

    江绯色失去血色的唇无声动了动，笑的很轻，很浅，可是很好看很好看，在阳光下美得世界都失色，散发出透明琉璃般夺目的光芒。

    “大白……还是你对我最好。”抱着大白，江绯色努力抓住大白身上黄色的游泳圈，为大白的聪明机智默默点赞。

    她脚底在掉入湖里的时候被水下尖锐的东西割伤了，要不是因为湖水的冰冷和伤口的痛让她维持最后一丝理智，听到大白悲哀的叫声，可能她真的会就这样不挣扎沉入湖底做个淹死鬼。

    大白不停用脑袋拱她，低低的叫声由欢喜渐渐变成着急，可是太远了，大白的力气也消耗得差不多，它没有办法带着失去意识昏迷的主人游到岸上。

    大白努力把游泳圈带到主人身上，看到主人飘飘浮浮，不会沉下去，而大白仿佛知道自己失去力气的身体会拖累主人那般，它轻轻的舔了舔主人失色的小脸，大眼睛里不断的流出眼泪。

    最后大白眷恋哀叫了两声，舍不得的放开爪子，慢慢沉入水底，直到失去白点。

    而失去大白体重的江绯色总算不在下沉，在湖上飘飘浮浮，却并没有能靠近岸边。

    别墅里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边，冷冷清清的，几乎听不到走动的声音，更别提有人会发现湖面上的江绯色与沉入湖下的大白。

    ***……

    头很疼。

    江绯色不想动，也不想挣扎。

    她想好好睡一觉，可是她睡不着。

    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大白在哭泣，梦见大白用湿漉漉的大脑袋供着她，把她不断的往上拱，她似乎看到大白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大白依依不舍的轻轻舔着她，好像再跟她无声告别。

    江绯色心里很难过，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

    恍恍惚惚，她听到有人在耳边低声叫她。

    声音很熟悉，又让她下意识去拒绝，当成陌生人的疏离。

    是穆夜池，是她的心魔穆夜池在叫她啊，一声一声，声音干哑而低沉，好像经历了千万年的沧桑。

    江绯色觉得头更疼了，穆夜池的声音让她觉得心酸酸的，想要心疼，却又有个声音在警告她要面对现实，面对横旦在她和穆夜池之间的断墙。

    在穆夜池的声音里，江绯色幽幽睁开眼皮。

    “醒……醒了吗！”

    她小手被穆夜池抓的都要断了。

    疼痛让江绯色皱了皱眉，轻轻的痛哼了一声，然后听到穆夜池放松的呼吸。

    “醒了就好。”

    千言万语，在四目相望的默默无言中，只剩下最简单干脆，承载太多的四个字。

    “大……大白呢，大白呢！”江绯色猛的拽住穆夜池手，苍白的小脸上甚至因为激动浮上一抹异常红。

    她乌黑无神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就如同当年捡到大白，无声求他让答应她留下大白一样。

    穆夜池轻轻摇了摇头，大手覆在江绯色颤抖冰凉的小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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