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就在于,他们只会跟恶势力做斗争,他们并不会为难弱者,而宁霜,在此时恰好就扮演了一个弱者,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诚恳了语气,谦卑了表情,离她最近的那些人见状,便不再冲动,停下来想听她说什么。
随着前面的人安静,后面的人也都跟着安静下来,即使偶有低头耳语地,却也不似方才那般喧闹和激动。
“该说的话,方才七皇子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小女子不才,只想问大家几个问题。请大家想清楚再告诉小女子答案。”见众人终于有些安静,宁霜忍着身上的疼痛,对众人说着。
此时诸葛瑾和权熙也都借势来到沈诺轩的身边,宁霜一人在前,将自己的整个后背暴露在三人的面前,鲜红的血触目惊心,可宁霜却仿若不觉,只顾说着自己的。
“阿宁,这些事不需要你做,你受伤了,回来——”沈诺轩终于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若不是宁霜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想必现在再次受伤的就是他自己。
对宁霜的心疼和怜爱涌上心头,不想让宁霜再为这些事劳心劳力,因为,那本不是她该做的。
宁霜回头,投以沈诺轩一抹放心的笑,继续说道:“第一个问题,在大家的心里,是人命重要,还是财物重要?”
“当然是人命重要,没命了要那么多财产干嘛——死后又带不进棺材!”宁霜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回答着。
宁霜见大家都不做声,似乎大家都是默认了回答者的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再次问道:“第二个问题,沧州年年水患,大家是想每年都奉朝廷之命修葺河道,修缮河堤,还是愿意一劳永逸,造福自己,也造福后人?”
“这不是废话嘛!谁愿意折腾这么些没用的,来年洪水一到,还是得再修一遍,这得浪费多少时间哪——”问题很简单,答案也很简单,众人说的都是自己的心声,毫无半点虚假。
“既然如此,第三个问题,如果用月河镇的房屋和财产,换所有人的人命,用月河镇的一片土地,换得沧州水患百年无忧,一劳永逸,大家愿不愿意?”宁霜幽幽地说出第三个问题。
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人命更重要,大家也都不想每年被朝廷征召修河堤,可是当这些东西与家园相比较的时候,众人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见众人不答,宁霜转而看向之前说话的那个老者,就是在人群之中说出“要河流改道,那便得将大家多日辛辛苦苦重建的堤坝毁了,泄了洪水,才好让河流改道,可这得让下游地区多少百姓无家可归”这番话的老者。
“老人家,方才听您的话,想必您对沧州水患已经颇有研究,您认为呢?”宁霜缓步走到老者面前,问着。
“姑娘言之有理……”老者沉痛的声音传出,带着一丝悲怆。
“镇长?——”听见老者的话,人群中有人惊讶道。
宁霜随即明白,这老者,竟然就是月河镇的镇长,在月河镇属于德高望重之人,若是能够得到他的谅解,此事,定然好办多了。
“姑娘之言,确实有理,可老朽只是心疼沧州的百姓,月河镇的百姓,好不容易修建的堤坝,却还要他们给亲手毁了……”老者再次说着。
众人听了他的话,便都沉默了,宁霜也知道,听老者的意思,是赞同宁霜要毁了堤坝,以淹没月河镇为代价,让河水改道的想法。霎时心里一松,正待开口说什么,却只觉得头部一阵眩晕,摇摇欲坠,缓缓倒了下去。
“阿宁——”沈诺轩眼疾手快地将宁霜抱住,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转头吩咐,“诸葛,将镇长带回刺史府,有话容后再说;权熙,找大夫——”
说完,便留下原地的众人,施展轻功,朝着刺史府飞奔而去。
宁霜倒下那瞬间的情景却印刻在众人的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