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渐渐被一点点的嘈杂冲破，婉儿迷迷糊糊醒来，走廊上闹哄哄，在狭窄空间里甚至有回音。原来是手术失败后，生命的陨落。家属抱头痛哭，抽泣，哽咽，失声，陌生的脸上呈现出扭曲的表情，触目惊心。

    婉儿看着发愣，连静止的空气仿佛都盈满了悲伤。说不怕是假的，婉儿此时有些发抖。

    邹皓也醒了。反应过来，倒是一脸淡定：“医院就是这样的，生与死，只是一瞬息，习惯就好。”婉儿做不到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仿佛噩梦又重现，尽管主角不是她。消毒水的味道压抑，绿色的通道灯幽幽。

    “我们走吧。”邹皓起身，看看手表，原来他们已经在走廊上睡了五个钟头。“而且，我饿了。”

    婉儿跟着他走，脚步匆忙，心不在焉。她做不到无动于衷，等待命运的审判，虽然自己几乎无能为力。

    离开医院，就当做离开可怕的梦境。万家灯火，城市未眠。夜市人来人往，飘来烧烤的肉香，一下子勾起人的食欲。烟熏着的夜晚，热情的香着人的味蕾。两只饿狼睁大了眼睛。

    “呜，好饿。”用几十块钱买了各种各样的小吃，花枝丸，咖喱鱼蛋，炸鸡排，车仔面……满嘴油乎乎，全然不顾形象，在街边吃个心满意足。婉儿用油乎乎的手措不及防地袭击邹皓的脸。

    “哈哈哈，这样比较符合你的气质。”

    “哼，我们友尽！！”少年闷闷地说。

    两人都不说话了。街上仍然热闹。霓虹灯五光十色，点缀着漆夜。

    而他依旧不动声色。

    婉儿开始不安，开始顾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是不是开始讨厌她了呢？……（陷入深思）

    “婉儿。”他一开口，吓她一跳。

    “刚才那笔账先不算。说吧，你偷亲过我几次？”

    他今天怎么那么吓人…婉儿有生之年第一次感到这么强大的羞耻。她的心随着他审判似的目光，无处安放。她想他是较真的，便开始数：“刚才在医院里趁你睡着有一次，向你表白前一周在校车上有一次，和你睡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还有梦里面的很多很多次……”

    “够了。”他声音平淡得听不出心情。

    “邹皓…我错了。”她埋下头，声音哽咽着，有些沙哑。

    “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我希望你能够明目张胆一些。”

    。

    。

    ？

    ！

    婉儿怀疑自己听错了，重要的是他说出这样的话居然一本正经，面不改色。

    人生难免出现几次幻觉。晚风拂面，耳朵和心跳会告诉她，这是真的。

    没有触过电流，你不会知道压抑着胸膛的那股冲动是怎样的沉重。

    “什么…我…”

    他停下脚步，婉儿已经不敢看他的脸。

    “哥哥，今天七夕节，买朵玫瑰送姐姐吧。”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孩，艰难地捧着一大束鲜花，穿越人潮，向他们投来祈求的目光。

    迤逦鲜艳的红，绽着有层次的美艳，沾着露水，是爱情的象征。

    是十字开头的年龄向往着又固封自守不敢触摸的盛放。

    是为它心动，还是为它彷徨？

    “原来今天是七夕呐。”婉儿掏掏口袋，企图破解尴尬，却发现没有多余的零钱了。以她的经济条件，自然不允许过多的消费，不允许拥有奢侈的给予，不允许占有那抹艳红的浪漫。窘迫又无奈，婉儿只有苦笑。

    “我们不是…”她想解释些什么，手却被他捏住，他俯身轻轻贴近她的耳朵，说：“我来吧。我想送你。”

    …

    接过玫瑰，小女孩天真的笑颜如花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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