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兄，七兄，你们两位拆了千余招了，还没打痛快啊，待小弟吹奏一曲为你们奏乐好了。”师公朗声喊了一下正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个人。“清儿，我今天教你一首曲子，你好好听着。”

    他的音调一起，黄蓉便惊呼了一声，“碧海潮生曲——”

    我努力听着那音阶变化，想记下来，目光又不由自主朝树上的两个人看去，打架总是更吸引人一些。

    箫声先以一声长鸣起调，而后转低调高，一吐一纳甚轻柔。那柔声像一缕清风，一点点充盈耳朵，萦绕身体，钻进随风摆动的树叶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

    欧阳峰和洪七公仍拆着对方的招数，却开始在慢慢往下跌。

    那柔声退去后是一波接一波的促音，哗啦啦地涌上心头，倒真像是涌动的海浪，翻滚在平静的水面上。随着一股海浪拍打在岸上，心脏便跳动一拍，潮起潮落，心跳竟是控制不住地随之摆动。

    突觉身体一个失重，心跳越来越快，气也喘不上来，我猛然转头看了一下周围，旁边的人不知何时捂上了耳朵。

    我也想捂住耳朵，举手的一瞬竟有点站不住，便直接蹲了下去，却一下感觉被一股浪潮打翻进海里，耳旁一阵阵的水声。试着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喉管进水的酸疼让我呛出了泪，只得憋着。

    那股气憋得我脑袋发胀，心里却没那么慌乱了。

    “啪嗒”一声，脚边似有什么东西落下。

    师公还在吹着箫，脚下迈着步子。见我看他，又把地上的东西朝我踢近了些。

    我的笛子。

    那股憋着的气终于有了发泄之处，我捡起笛子开始一个音阶一个音阶地吐，宫－商－角－徵－羽，一来一回，逼人的水声竟渐渐变回了那一起一伏的箫声。我试着跟随尾调重复着，笛箫和声，呼吸同节，感觉整个人都逐渐轻快起来。

    等我能站起来了，见到师公略带赞许的目光，又看到旁边人状态并没有比我好多少，便有些隐隐的得意。

    欧阳峰和洪七公不知什么时候没再打了，一个正帮欧阳克运气，一个正给郭靖疗伤。

    “清儿，你来。”

    师公在阿良身边跟他说着什么，招呼我过去给了我两颗药丸，要我给欧阳克和郭靖一人送一颗。

    我咳了两声，指了指自己，“我的呢？”

    他瞪了我一眼，“没事吃什么药？”

    欧阳峰笑眯眯地接了，似乎还很高兴。洪七公却很是疑惑，“药兄，你这碧海潮生曲，没有十年以上的内功修为怕是无法相抗，你的这个小徒弟调理如此之快，难道你竟钻研出了什么速成的心法吗？”

    “这世间哪有什么速成的功夫，能速成的无一不入魔，这丫头只是资质奇特些罢了。”像是触动了师公的某些回忆，他显得有些暴躁。

    洪七公不问了，欧阳峰有些失望，“曲姑娘资质奇特，连药兄都不知道是何缘故吗？”

    师公看了他半饷，点了点头，“峰兄平日炼毒制物，对药理脉象想必也有研究，不如替我这孙儿看一看，她究竟是中了何毒，何至于把内功压制如此。”

    我又开始紧张了。

    欧阳峰探了探我的脉搏，思索了一会儿，也皱起了眉头，“天下压制内功的毒药无非就那几种，曲姑娘没有中毒的症状，只是内里偏虚，竟不像有内力的样子，你刚刚的曲子，连克儿都需我助力，她竟扛得住，实在是妙。”

    “谁扛得住黄老邪的曲子？”

    斜刺里插进一个很是好奇的声音，那满是幸灾乐祸的语气好像在哪听过。

    突地眼睛一花，一团黑影从上而下跃到眼前，一股浓烈的酸臭味从那黑乎乎的不明物上传过来。

    我后退了几步，这才看清那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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