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凌隽一恨恨的想,总是如此的远离自己,好像自己是洪水猛兽一样,明明一颗心都扑在她身上了,居然没有半点的感动,真是这番的表错情……
他心里咽不下的一口气卡在喉咙处,只觉得出也不得出,咽也不得咽,那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哼,一定要让她受点难处,让她服软不可,凌隽一在心里想道。
车轮飞转,灯光流动,街上的车灯如同一个一个行走的巨大流星,穿插而过,童诗诗只觉得它们擦过自己的身边时,都带着冷意,不由得心尖打颤。
她看着窗上,脑海中却不断的浮现刚才在地下赌场时的一幕一幕,那一条条被大鱼吞下的蚯蚓,还有那华丽的水晶灯光,脑海里似乎依旧残留着那种亮光,张老板肥胖的向体型和油头粉面的笑脸。
她把当时初见凌隽一来救自己时的感动在心里重新演示了一次,一遍又一遍的体会着当时自己的心由感动变成后来明白他意思之后的那种忿恨的感觉,这种落差像是从九宵的美妙云端,落入地下几万英里的千年寒冰水潭,让人的心和身体一下子无所适从,那种寒冷的让人无法控制的颤栗,刻骨铭心。
徐乐乐粘腻潮湿的掌心伸了过来,抚上她的手,这轻轻的一下,把她飘远的心思拉了回来,她回头望向乐乐,没有忘记在脸上盛开一朵美丽的笑纹。
“你没事吧?”乐乐的声音像是涂抹了一层厚厚的浆,沉重又湿浊。
“没事。”童诗诗眼睛如同夜空中的星子,明亮依旧。
她望了望外面,对乐乐道:“马上就到了。别担心了。”
乐乐低下头去,美好的颈子在车光下阴暗难辩,她没有再开口,知道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只能用力的握了握童诗诗的手,把千言万语都化进与诗诗相缠绕的手指间。
时间不大,车子停住,凌隽一没有回头,只是从车镜中看了看两个人,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要从容就义一样,他不禁一阵的胸闷,声音也是带了闷气,“到了。下车。”
童诗诗是从心里担心他再有什么额外的要求或者说是故意为难自己的想法,难道他这样爽快地说下车,赶忙拉了乐乐,一手打开了车门,匆匆下了车,好像身后有一只老虎在追赶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隽一的气儿更大了,这丫头……居然连个招呼也不打,好吧,不说声“谢谢”至少要提一句“再见”吧?
可是,现在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走了!
韩中看到他头顶快要冒烟的样子,与他相识合作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他自从地下赌场开始就忍了笑,为了照顾凌隽一的面子,他是拼了命都没有笑出声来,而此刻,这两个丫头也走了,只剩下自己和凌隽一,他再也忍不住,胸腔里一直藏着的笑意此刻爽朗的爆发了出来。
凌隽一本来就火大,而韩中这笑无异于是火苗遇到了狂风,风借了火势,火助了风威,这一下子,他的一双眸子里那愤怒的火苗“腾腾”的窜了起来,而现在在他眼前的只有韩中。
凌隽一冲着韩中吼了一声:“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而韩中可不吃他这一套,边笑边擦着眼泪道:“我说,你冲我发什么火?今天我还没有怪你呢,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声不响的装起黑社会老大来了?”
凌隽一一见韩中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身子往前一探,离韩中的距离更近了一些,脸上的怒意也更加的明显,而韩中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轻轻的把头一别,眼睛落在了别处。
可是他嘴里的话,却是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里面的笑意也丝毫未减,“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一介书生也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呀,到了那一看,好家伙,差点把我吓得晕到那里。你说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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