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诗诗把这一切细细的想了一遍,越想心头的火越大,她已经没有了刚才面对罗钟山时的心情和表情。
她一下子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脑海中不禁浮现这段时间的一幕一幕,从自己参加那场秀开始,似乎一切倒霉的事情都找上了自己。
而凌隽一,这个有着非凡身份的男人,却总是和自己过不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乱自己的生活。
甚至不惜去找罗钟山来断了自己一切外援的途径。
她不由得眼中迸发出了恨意,双手紧紧相握,凌隽一……我一定不会如你所愿的!
她双手捂住脸,闭了眼睛,让自己在黑暗中静静的坐了几分钟,再把手掌拿开,心情已经大有好转。
既然怕也没有用,担忧也于事无补,就不如勇敢的面对吧,自己从小到大也都是这么鼓励自己的。
童诗诗站起身来,冲着远处的树木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伸展了一下手臂,想转身回到宿舍去。
可是,在她回头的一瞬间,却发现在身后不远处的台阶上站着的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他的发丝有些凌乱,有几缕紧贴在额头上,显得头发愈发黑浓,眉宇间有浓浓的忧愁和不舍,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面水波荡漾,一圈一圈全是浓稠的忧伤,微微张开的嘴,似乎要说什么,又无从开口。
他的白色衬衣有些发皱,似乎没有用心的整理,领口处的两颗扣子松开着,露出年轻光洁的皮肤,能看到那喉结轻轻的上下颤动。
他挽了袖子,露出一截手臂,腕上的男表似乎也蒙了灰,没有了往日的耀眼光泽。
童诗诗心里倒抽了一口气,眉心一跳,但脸上还是慢慢荡开了礼貌的笑容,轻声道:“罗学长。”
罗维似乎很是沮丧,他觉得每走一步似乎都要花上千斤的力气,让自己的双腿无力承担,甚至连站在这里都有些微微的发抖,他双手局促着,实在不知道应该以什么面目来面对童诗诗。
然而,他知道,今天是他是在爸爸秘书的陪同下来办退学手续的,也许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以内,自己都无法再见到童诗诗了。
纵然有千般的难堪和羞愧,他还是要来见她一次。
罗维看到了远去的爸爸,他知道,爸爸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这么想着,他的心里更是像是被万根银针扎上去一样,滴滴鲜血滚落,痛得不能触摸,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看到童诗诗在那里愣神,也知道她把支票还给父亲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困境,他很想走上前去把她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她,告诉她,不必烦忧,一切都有自己。
可是,现实呢?
罗维不禁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现实是自己没有上前去的勇气,自己不过是一个不敢与凌隽一竞争的懦夫。
而童诗诗接下来要面临的困境,是自己的爸爸收回了那张支票造成的。
他想着童诗诗转过身来看到自己,要么让她骂自己一顿,言而无信,要么对自己视而不见,让这一次的告别就此落幕吧。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的,童诗诗居然带了这云淡风清的笑,如同一个在风中摇摆的娇美花蕾,喊了自己一声,迈步走了过来。
罗维一时间怔住,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童诗诗的大度和善良,他动了动嘴唇,眼中的愧意越来越浓,他轻轻一低头,哑哑的声音迸了出来,“对不起……”
童诗诗听他这么说,又见他的满脸的愧疚,知道这次事情也不是他的本意,双眸中的笑意慢慢晕染开,声音如春末夏初的风,带着温暖扑到罗维的耳中。
“罗学长,不必这么说。我妈妈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罗学长不必担心。”
罗维自然知道,那天自己一同去的医院,童诗诗的妈妈病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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