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让他觉得他最好的搭档又回来了。
韩中笑着像一阵风一样出去准备,凌隽一看着窗户上明亮的阳光,不禁浮现童诗诗那张抿着嘴倔强的脸。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知道,她母亲的病估计这次需要花很多的钱,对于童诗诗的情况他已经了如指掌,他相信,当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一定会来寻求自己的帮助。
童诗诗无疑是骄傲的,但是如果她一味的骄傲,而置自己的母亲安危于不顾,那么……凌隽一也不会欣赏她的。
清冷的骄傲和适时的妥协,才是他中意的童诗诗,他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她完成这场蜕变。
凌隽一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那沉静如刀的眸子不禁泛起点点的温柔,一股怜惜和疼爱在眼底交织漫延,让他的心也变得如蜜一般香甜柔软。
很快……也许,等到自己从巴黎回来,童诗诗就可以跟自己在一起了。
“诗诗!”一声呼喊,让童诗诗停下了脚步,她不禁回过头,望向正在向她跑来的男孩子。
他长得很高大,头发清爽乌黑,梳得很整齐,只是可能是四处跑着找自己,有几缕发丝不听话的跳动着,他的眉毛根根分明,略有些弯,少了些许的凌厉,单眼皮让眼睛看上去更加细长,眼神清亮如水,此刻却蒙上了一层焦急和担忧,他的鼻翼因为呼吸急促而快速的煽动着,一张嘴唇抿着,有些干燥,嘴角还有一块小小的皮屑。
这个男孩子看上去有些青涩,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而他眼睛里传递出的情意也是炙热的,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名牌衬衫,领口处的扣子松开了一粒,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又显得有几分野性,像是一匹初上大路翻腾着四个蹄子的小马驹。
他和凌隽一相比,多了稚嫩,少了些许的锐利之色,一个像是早晨的朝阳,温暖但是似乎欠缺了一些光泽,而凌隽一则是十一点钟的太阳,豪情万丈,光芒四射,让人睁不开眼。
意识到头脑中不自觉的对两个人进行着比较,童诗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收回思绪,淡淡一笑,轻声问道:“罗学长,你找我?”
“我……”罗维看到童诗诗这样镇定,倒显得有些局促,他听说了童诗诗母亲住院的消息,也知道童诗诗的家境不太好,他很担心她,急切的想找到她,无非就是为了给她一些帮助,以他的家境来说,帮助她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原本罗维以为童诗诗现在一定是双眼哭得通红,一脸无助的样子,这让他更加的心急,如同在火上架了烤一般,可是找到了她,却发现她是如此的沉稳,仍然带着笑意,像是冬日里在寒风中伴随雪花一同盛开的梅花。
罗维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微微握了一下拳,“我听说你母亲病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噢,还好,现在在重症监护室,”童诗诗弯起嘴唇,一抹笑意轻轻的绽放,“谢谢学长。”
阳光照在童诗诗的身上,她穿的纯白色T恤更映衬得她的皮肤细腻光润,那一抹笑意如同天地间最美丽的景象,仿佛一切的忧愁之事都不曾打倒她,罗维不自觉得流露出眼中的疼惜和安抚,想着她如此的倔强该有多么的辛苦,然而,她后面的一句“谢谢学长”,却让他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远远超过了千山万水。
“不客气,”罗维意识到这种距离,让他的心头有无法言表的失落,他略一低头,想掩饰这种窘迫的感觉,他的手指抚过笔直的裤子,光亮的皮鞋上能够映照出那手的局促不安。
手指间无意碰到裤袋里的一张带着硬度的纸,这一瞬间的感觉,似乎让他的眼前一片光明,为自己照亮了那条千山万水的路。
匆忙间,在童诗诗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他觉得喉间一热,手指摸出那张硬纸,有些微微的发抖,“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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