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建元六年四月末，离端午也不过数日了。

    天气渐渐热了，苻坚一边享用着冰碗，一边与心腹人聊着天。

    “黄珂，朕输了几回了？”

    “回陛下，五回了。”黄珂垂手而立，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这么快？都怎么输的？朕怎么不记得？”苻坚皱眉。

    “咳。第一回，陛下幸了清河夫人。”

    “恩。”当初嫌没洗干净，就没碰。现在想想怎么这么后悔？

    “第二回，小公子跑得不见踪影。”

    “恩。”

    “第三回，陛下在怡景宫与小公子聊了一会就回宫了。”

    “恩！”黑历史。

    “第四回，陛下与小公子赌斗，醉了酒。”

    “恩？”呃

    “第五回，便是前几日的事。小公子身体不适，却是不能侍寝，陛下还哄他吃药呢。”

    “”扎心了！苻坚脸色发黑。其实回头细想，他依然是觉得不对，只不知道那孩子究竟是如何算计得的。

    眼看着七次机会几乎用尽，他也有些心急了。且比起侍寝时不重样的失败，更叫苻坚无可奈何的是，因着闲言碎语，那孩子始终对他的触碰极为抵触，态度不见丝毫好转。莫非真得用强？

    “黄珂，今晚让他来这儿。”苻坚把碗搁到案上，“还有，着人把朕宫内收拾收拾，除了床榻，什么东西都别留了。”

    他这段时日在那孩子身上费了许多心思，可那小东西却是那小猴子若真犯拧，就算爬到柜子顶上蹲一夜，怕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喏。”黄内侍含笑应了。自从慕容小公子来了，陛下仿佛一下子变年轻了，笑脸也比过去多上许多。

    “黄珂，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能闹腾？”苻坚捂脸。还没入夜，他已经开始猜测起男孩晚上会使用的伎俩，也不知会如何出人意料。

    “”这话黄内侍可不敢接。这小公子再能闹腾，陛下不也乐在其中吗？如今这烦恼模样倒像是少年慕艾般，也不知是好是坏！

    “他若再劝朕饮酒，你得拦着点儿。今晚朕是不能放过他了，若是再待到下一回，大失所望下他怕是要怨朕了。”

    “喏。”黄内侍越发心惊。

    “你着人，不，你亲自送这画册与他，告诉他今夜侍寝时朕要考教。”苻坚粗粝的手指点了点案上的书册，又补上一句，“务必监督他好生看完。”免得这孩子受惊之下，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黄内侍偷偷看了一眼内容，不禁眼皮一跳。只见画册上两个不着片缕的男子紧紧纠缠在一处，相互抚慰，神情皆十分沉醉。这不是春宫图吗？陛下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人了？

    只是这差事却是有些不好办！

    “为何要我看这个？”慕容冲啪地把书册拍在案上，差点没把鼻子气歪。

    “陛下自是为了你好。”黄内侍慢吞吞地说道，“小公子莫要误了陛下一片赤诚之心。”

    “”赤诚之心？赤诚地想把他当女人用的心？慕容冲哼了一声，“他要你监督我看完？”

    他心里别扭，想的是：“我拿你当长辈，你却睡我之心不死？”却实在拿苻坚没有办法，只能思索着还能有什么怪招可用于躲避。

    形势比人强，何况他本来就弱啊，面对这大叔的种种逼迫，除了非暴力不合作之外，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陛下是这么说的。”黄内侍依旧慢吞吞的语速。

    “陛下也说过会等我想明白。”慕容冲学着黄内侍的语气，慢吞吞地说话，“如今还不到一月之期。”

    “”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天。

    “我道陛下对我有几分真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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