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以甯咬唇,她该不在乎的,难受的情绪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充塞汹涌。
她为自己仅留的一点尊严原来早被窦寻踩在了脚下。
季绍元挂了电话,手里握着她的手机缓缓收紧,“还是没什么好说的吗?”
“你想让我说什么?”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那种刺痛不及心上万一。
如果能解释她早就解释了。
“呵,也是。”
季绍元语气凉薄,可他一向颀长笔挺的背微微弓着,清俊的眉眼间倦色不掩,倒显得难得颓唐。
清清楚楚记得两个人对话的不只有阮以甯,他也同样记得。
原来她的答案从没变过,为了钱为了地位,她可以出卖一切。
她的爱情,她的肉体,她的尊严…… ……吗?
季绍元未达眼底的笑意像是冷潭里流动水,冰冷寒凉,把手机扔给她,起身回卧室,下了逐客令,“我困了。”
他的背影略有些孤寂,如果仔细听能听出他厌恶的语调下微微的颤抖。
子禾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干爸冷着脸从他身边走过,既没有抱抱他也没有跟他说晚安,卧室的门被大力合上。
他能感受到干爸生气了。
阮以甯跌坐在沙发里,眼泪顺着喉咙流进心里,酸梗的难受。
“妈妈。”子禾跑过来,双手搭在她的腿上歪头看她,“妈妈跟干爸吵架了?”
“宝。”以甯伸手揽过软软的小身子,忍不住的眼泪湿了他的一小片肩头。
“妈妈不哭,妈妈想外婆了吗?”子禾的小手抱着以甯的脑袋,也带了些许哭音,“妈妈不要哭了。”
“妈***眼睛刚刚疼的难受。”阮以甯随口扯了个谎瞒过去,“我们回家吧,我们的新家就在对门。”
子禾被牵着离开,他不放心的指指卧室方向那扇紧闭着的门,“妈妈,我们不用跟干爸说一声吗?”
“不用的,你干爸睡了。”阮以甯发觉自己说出这句话嗓子都在发涩。
从开始见面她便知道,两个人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多,季绍元向自己问一个答案的时候是有且仅有的唯一转折点,而她注定万劫不复。
房间里的季绍元背靠着门板,屋里的灯没有打开,周围黑黢黢的一片,刚开始什么都看不清,可他现在能认出大部分障碍物的位置。
对于黑夜行走习惯的人,灯光不过可有可无。
以甯对他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光还是眼睛。
猩红的盈盈一点在黑夜里格外突兀,季绍元靠在门板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渗入黑夜看不清颜色的床单。
这些东西都没有变过,可是五年来,当他还未睁开眼睛总会习惯性的摸向旁边,入手除了熟悉的布料再也没有那个人。
他每天都承受着煎熬,空荡荡的侧边就像他空了的心,每天对他来讲不是新的一天而是他失去阮以甯的又一天。
他撕心裂肺的日子里,她在做什么?
跟别的男人结婚,跟别的男人欢好,为别的男人生子。
窦寻口口声声说阮以甯给他戴绿帽子,可真正受到伤害的人明明是他。
夺妻之恨,他永远都不可能放过窦寻。
第二天一早,阮以甯早早起床做饭,她问陆枳借了车带子禾去郊区吃烧烤。
本来是季绍元答应的事情,有点脑子的人也应该明白昨天发生那种事情他怎么可能来履行什么狗屁约定。
阮以甯拿着三明治发呆,抬眼看到子禾将里面的煎蛋弄出来,她用筷子给夹碎喂到子禾嘴边,“快吃,不准挑食。”
子禾不满意的耷拉嘴角,不过还是听话的吃进去,“妈妈也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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