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以甯回到家,警局里发生的一切在形式上与她切断了联系,脸上长长的划痕是证明这件事情发生的唯一关联。
那道细长蜿蜒了半个脸的伤痕明显有碍观瞻,但阮以甯并不在意,甚至有点自暴自弃的想着这张脸给自己招来了太多的厄运,毁了也好。
早晨带子禾去上学,子禾心里紧张却不表现出来,一路沉默着到了幼儿园。
阮以甯跟校方已经联系好,有老师在门口接子禾,她送到门口就不跟着进去了,临走前照例叮嘱,“听老师的话。”
“嗯。”脑袋顶朝着阮以甯,她好笑的伸手揉揉,“周五下午我就来接你,或者是你干妈。”
他听到眼睛蹭的一亮,抬头望向妈妈,“有可能是干爸吗?”
“有可能。”阮以甯不好说什么,“妈妈要去上班了,如果想我可以打电话。”
送走了阮子禾,感伤的情绪涌上来。阮以甯看着子禾的身影逐渐消失才转身离开。
回到杂志社,阮以甯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各个部门。大家都对她脸上那道伤议论伦纷纷,一连好几拨来她这里八卦的人都被阮以甯的冷脸拒之千里。
她没烦很久,刘楠派人把人给叫了进去。
没有慰问之类,一上来就对阮以甯提出批评。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非常恶劣,不管是无视单位规定旷工还是不接通电话都能让你直接卷铺盖走人!”
阮以甯没有解释,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不是象牙塔里的纯真高贵而是苛刻的标准和无人探究的事实。你做了便是你的错,不问缘由,全盘推翻。
“这次的采访稿通过商议用刘铭的名义发出去。”
“凭什么?”阮以甯不敢置信,采访稿是她通过关系和命换来的,为什么他们说给别人就能给别人!
“什么都不凭,看你的表现就应该直接给人家!”
“你们这是在侵犯我的知识产权!”
“知识产权?你要是被开除,这篇稿件就是没有意义价值的废纸一张。”刘楠耻笑她的天真。
气到双肩颤抖,世间的法度都被狗吃了吗?阮以甯没再听下去甩手出门。既然只是通知又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外面的人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各种各样的嘴脸。
阮以甯面无表情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不是所有人都有她这样的运气,所有的灾厄竟能集中在一起出现。
大家都对她的反应挺失望,旁观了会便各回各位,嘁嘁喳喳的说个不停。
上午平静的度过。
阮以甯以为自己做了那么大的让步,他们脸皮再厚也不会多心安理得的打压自己。午休没结束,她被通知下午去印厂,监最新的杂志。
这种活由每年的实习生或者专门的排版和出版方面接洽人员去跟,在印厂费力不讨好,还要时时刻刻把出来的效果反馈给这边。要是上面不同意就会让你一直在这里改。
阮以甯收拾好东西,没说什么直接走了。
一个上午,她想了很多。她想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可是她没有钱没有权打官司不一定能赢,其次,不论打赢还是打输她在这一行根本不可能继续混下去。
一时意气过去,阮以甯平静的接受了所有的安排。
印厂里印刷机器嗡嗡作响,看着那些精美的页面和整齐排列的铅字,阮以甯心里五味杂陈,尤其是看到自己连夜赶好的那份独一无二的采访稿上写着别人的名字更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空气里都是扬尘,即使带着口罩,纸灰粘在伤口上痒痒的。她想伸手挠怕弄裂伤口,只用手背蹭了蹭。
正在忙着跟师傅商量封面的颜色能不能再亮一些,陈岩来了电话。
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