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陆远行抱着小平安在院子中看着外面的山景。这场连下了半个月的大雪终于已经停下。久久不见的阳光洒向人间,不过却并没有带来多少温暖。化雪的时节,总比下雪要冷上几分。
他的邻居之一哑老人早已醒来,老人今早有些奇怪,此时正无比认真的打扫着义庄正堂中的每一个棺材。一一扫尽上面的灰尘,非常的认真。
另一个邻居,那名为候小牵的少女,此时刚刚起床似的,打着哈欠走出房门,用一种垂涎三尺的目光扫了一下拴在书生门前的老山羊。
咩
山羊似乎明白这貌美少女不怀好意,不安的叫着。
书生比那老山羊更明白,看了一眼少女。他挪了挪身子,挡住候小牵目光。
少女今天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紫色长袍,干净利落,英姿飒爽。再加上她手中握着的一柄短剑,一看便是江湖侠女。她身体曲线很勾人,虽是年方十八的年岁,但却已然出落得颇具女人味。
煞是美丽。
陆远行只能如此评价。
“切”
候小牵看那书生忽然挡在眼前,颇为不满,绣眉一皱,走向了义庄正堂之内。
房檐上仅剩的一支冰棱上,滴滴的落下已经化了的雪水,滴落在泥土中,缓缓渗入。书生看向正堂那边草庐上的冰棱,心中有些担心会砸在女子头顶。
不过,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候小牵无惊无险的进了正堂那停放数十口薄皮棺材的地方,她抬步走进屋子。
书生看向那阴暗宽阔的草房,最后收回了目光。
这时小平安又在他的怀里挣闹,书生起身,抱着小家伙在院子里走动。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了远处那距离义庄不到一里的一个山坡上。
那里,每天清晨都会有一个清冷的身影。
但是今日显然有些特别。
书生眉头一皱,两个月来,每到这个时候,那个白衣女子都会准时站在院子的老松下面的。今日却没在。
“走了吗?”
书生心中有些莫名失落的感觉。
他本不该如此,那女子可是要寻他性命的人啊。
摇摇头,陆远行抛弃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抱着小平安回了屋子。
时间不长,房门忽然被人踹开。
,门前破门而入的候小牵似乎受到惊吓,还保持踹门姿势的脚缓缓落下。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这女子像是做贼似的,瞪着大眼睛轻声问道:“小平安睡了吗?”。
陆远行摇头。
女子松了口气。“还好没睡”。
或许是少女性格太过雷厉风行,两个月来,她总是会在不知不觉的举动中把睡熟的小平安惊醒,然后小家伙就是一场大哭大闹。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少女早就怕了。怕小孩的哭声,更怕书生那责备的眼神。
少女方才一脚踹开陆远行房门时,似乎忘记了这点。好在忽然想起,立即换做这般模样。
“有事?”书生问,用手中一个草人逗弄小平安。
候小牵走过来,此时她手中无剑。
“大事”她认真道。
陆远行看了少女一眼,他看到那清澈无比的眼神,认真的问道:“什么大事?”。
“老头今天没有摔棺”少女说道。
陆远行在义庄已经居住了两个月,两个月来,每天早上,那哑老头总会弄出一声巨响,也就是所谓的摔棺。
但他不明白这摔棺的目的,是以也不明白少女所说的大事究竟大在哪。
“那又怎样?”书生问。
候小牵眉头一挑,说道:“事情非常严重。不止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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