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 陈国忠的儿子陈栋梁(第2/3页)  土地与爱情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村子里都知道你是脱坯的好手,岁月不饶人呀,不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了。”炮筒子叹了一口气,把嘴里的烟袋拔出来,嘴里冒了一股子烟,说,“脱坯这活儿看着不咋地,实际上很费力气。三十郎当岁,谁也不把身上的力气当一回事儿。这人一进了四十,眨瞪就感到不一样了,赶在紧忙的季节,就感觉睡不过来困瘾了,有个伤风头疼的,天也不见有啥好转。三十郎当岁的时候,伤风头疼一挺就好了。说到底儿了,这人一到了四十,身上的零件不行了。”

    炮筒子跟着赖宝庆犁了几圈地,见赖宝庆能很熟练地招呼着牲口扶着犁把儿了,把手里的烟袋往抬起的鞋底儿上一磕,就去地头套他使唤的那具牲口了。在他走到地头的当儿,他忽然看见陈国忠的宝贝儿子陈栋梁拎搭着两手啥也不干地在田地里溜跶,陈国忠这两口子太把儿子当娇宝蛋仔子了,二十来岁的后生了,还舍不得让他出工干活挣工分,整天让这孩子闲置着。嘿,人家的孩子人家愿意咋的就咋的,反正不让自己出力气养着。他心里很不平静而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吆喝着两头牲口给牲口套上了牛梭子和牛笼嘴子,手里的鞭子在空中炸了一声,“喔”地一声喊,那两头牛就很听他的话地弓起腰拉起了犁子。

    木匠陈国忠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知咋的了,女人再也没有怀上。一个儿子就是一个根,打儿子小时候,他们两口子就像宝贝一样在手里捧着,唯恐有啥闪失,这个宝贝就给摔打碎了。俗话说,娇惯无孝子。可陈国忠很放心,虽说他们两口子把儿子时刻当宝一样心疼着,可儿子很懂事儿,从没在外面给他们惹出啥事儿。平时也很少说话,整天像心事儿很重的样子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就连他们两口子,也问不出这孩子整天都在想些啥。这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要跟着老少爷们们出工干活,可陈国忠两口子说这孩子还没有成家,还算不上是个大人,坚决不同意让这孩子早起晚归地跟着老少爷们儿们到田地里出大力流臭汗。就这样,陈栋梁不像与他同龄的孩子那样跟着老少爷们儿们耕种四季,而是闲置着整天在家听陈国忠给他买的那个话匣子,听得累了,就在村子里来回溜跶一会儿。

    陈栋梁站在田头的小路上来回向着远处的看了一阵,然后会低下头在心里琢磨一阵谁也不清楚的心思,琢磨着有关这片土地的传说。

    这里只是一片山岗,山势不高,重重叠叠。说是它们重重叠叠,听起来像是一座挨着一座似的,其实它们之间隔着很远的一些距离,只是数量多了些,就显得重叠了。严格说起来,这些山并不能叫做山,只能算是丘。尽管如此,若干年来人们一直把它们叫做山。与外界的人们谈起这些被他们叫做山的丘来,这里的子民很是骄傲,因为自古以来这些山上树林茂密、各种山果和小体型的野兽填充了一代代人的饥腹,帮助这里的老少爷们儿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灾荒年月。正因如此,每年的春节和中秋,人们总是很虔诚地面山而贡,感谢山神的庇佑。虽然没有哪一个人曾经看到过山神,但人们还是深信山神的存在,并且十分折服于山神的灵通。据说,民国的时候,曾有一帮游走的劫匪闯进这片山岗,转了几个昼夜,竟没能转出这片山岗,最后一个不落地死于此处。劫匪死后人们感到蹊跷,这些劫匪身无伤处,个个裤子里拉满粑粑屎尿,脸上都显得一副十分惊恐的样子。有好事者请来一位半仙,半仙围着这些劫匪的死尸转了七七四十九圈儿,很是庄严地念了一阵谁也听不懂的咒语。有人说这是半仙在用神语与山神交通。果真,半袋烟的工夫,半仙打了个哈欠,慢慢张开双目,然后煞有介事地告诉人们,劫匪闯进来之后,山神用了障眼法遮住了劫匪的双眼,让这帮劫匪在这片山里转来转去,待劫匪精疲力竭,山神又指木为兵,满山的树木摇身怒吼,结果劫匪个个胆破,惊吓而亡。人们有的半信半疑,有的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