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往常,他出面跟白月川讨个水灵芝,也不过是眨眼的事情,但如今……因为密道的事情,白月笙怕是已经失去了白月川的信任。
蓝漓瞧着他的神色:“怎么了?”
白月笙回神,“没什么。”
“嗯……”她淡淡道:“既然是北狄人要救人,东西也该他们自己去想办法,无非是贡品而已,皇上还想和北狄人长久邦交维持下去,一株水灵芝想必也不会吝啬才是,封先生,你便早些开了方子送过去吧,那国宾馆中有北狄医官在,咱们也不必插手太多。”
“王妃说的是。”
等封少泽走后,蓝漓瞧了白月笙一眼,“今日西山大营到底怎么了?”
白月笙滞了滞,“你怎么……”
“可不要糊弄我,你这表情不是没事的样子。”
白月笙叹了口气,“你可还记得,上次,取了睡火莲却被舅父和太后封锁了京城回不来的那次?因为梅若华病情严重,所以我只好带封少泽,叶静美还有……三哥一起从西山大营之后的腹地密道之中回京,如今那密道的事情,被人捅到了皇兄的面前。”
“什么?!”蓝漓面色微变,私建密道,一旦被发现,就是不问缘由的死罪,更何况还是将密道建在了西山大营的腹地,那里可是白月笙金甲卫的驻扎地,有了这样的密道,还有那三千骁勇善战的金甲卫,如果白月笙有点什么想法,岂不是可以由密道进京城瞬间控制都城一切,这白月川还能做的稳吗?
蓝漓有些急:“皇上有没有说什么?”
“你别急。”白月笙拍了拍蓝漓的肩头安慰,“在那密道被人发现的时候,我便让人将紧要的部分堵了起来,让那密道看起来只是西山大营金甲卫为了以防万一退守京城的通道。”
“可那密道还是通道了京城之中,只要是通到京城,只怕皇上都会从此忌惮上了你。”蓝漓道。
“我知道,但没办法,那夜,叶静美也在。”
蓝漓滞了滞,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也知道我有的时候难免思量过多,但,叶静美是皇兄的人,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将密道的事情说出去?尚辛那夜我带他们走的密道出口是在北城弯子,烟雨楼下的密道还是十分隐秘的,否则若查到烟雨楼那里去……皇兄多疑的性子我是最清楚的,一直以来可以容忍我到今日地步,一来是因为从不曾质疑我有什么野心,二来是他需要人制衡那些他制衡不了的势力,如今……只怕咱们要从此不得安生了。”
蓝漓沉默良久,“那么,是叶静美将密道的事情说出去的吗?”
“我不知道。”白月笙淡淡道:“只要知道密道之事的人,都是有可能的,也有可能会是封少泽,甚至有可能是金甲卫之中出了奸细也未可知,这种事情不好说,还要彻底调查之后才知道。”
“嗯。”蓝漓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她却意识到一件事情,从今日起,她说话行事也要十分小心才是,并不是说要防备什么人,而是因为个人的立场和苦衷不同,你又怎能对谁都挖心掏肺。
不过……
蓝漓瞧着白月笙,到底也是多年的兄弟情义吧,白月笙怀疑谁,却永远也不会怀疑白月辰便是了。
“怎么了?”白月笙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蓝漓笑道:“没事,如今这样也好,不然一直懒散习惯了,难有什么防备之心,就比如我自己中毒,若是我多想几分,在围猎之前就该发现自己身子有问题了,而不是一直拖到了后来。”
“都过去的事情,不提了,我不是也没发现吗?”白月笙叹息一声。
蓝漓摇头,“你不一样,你不是医者,而我是医者,并且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居然也是心中没数,这次能活着,当真是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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