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瑶也听说了蓝漓风寒加重的事情,只是他们都没见到蓝漓。
白月笙告假在家,除了朝中必要的交集和走动,几乎没有出过门。
连着两日的天气,也是灰蒙蒙阴沉的厉害,几乎不见太阳。
第三日凌晨,白月笙忽然自梦中惊醒。
他本就有失眠症,后来虽因为蓝漓的缘故似乎是好了,最近却又诱发了起来,这一段时日几乎没睡多少时间,方才坐在床边陪着蓝漓,这也不过是才睡了一个时辰多的样子。
他瞧了瞧外面,天快要亮了。
战坤正从水阁外面往内,似乎是在院门口见了一个什么人。
白月笙眼眸动了动。
战坤到了外间,隔着屏风,“主子,长公主病故了……”
白月笙一怔,“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个时辰前。”
“镇国将军呢?”
“因为鄱阳湖和绿凉那一带前几日下了雪,所以镇国将军被困在了路上,怕是要最快明日才能赶回来了。”
“是吗……”白月笙淡淡说着,视线扫过外面灰闷闷好几日看不到一点星子的夜空,“颂先生怎么说?”
战坤道:“就是这一二日的时间了。”
“终于。”白月笙扯唇一笑,没有分毫感情,冰冷的渗人,“要下雪了。”
……
红袖大长公主病故。
一则消息激起千层浪。
红袖大长公主,可算是从大周开过到现在数十年间荣宠无限,太祖宠着她,先后的两代帝王也因为她在朝中或多或少的影响而对她毕恭毕敬,如今的白月川更是对她十分恭敬,虽说她未曾入朝,但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
而她生急病的事情,本就只有少数人知道,还都以为是冬日里的风寒,春日便好了,没想到噩耗传来的如此措不及防。
吊唁,奔丧,场面之盛大,本该空前绝后,可长公主府门庭冷落,只有寥寥几人。
腊八那日发生的事情,众人印象太过深刻,红袖大长公主又去的这样蹊跷,谁能保证其中没有什么别的关联?万一贸然动作,被牵连,岂不是得不偿失。
但无论是宫中还是礼部,关于她丧事的准备,却是没有懈怠过。
此时此刻,长乐殿内,太后听着李嬷嬷禀告了红袖大长公主府门前冷清,也是冷哼了一声。
“兔死狗烹,历来如此,那些人本就是被利益牵连起来的,如今利益断了,谁又会识得谁是谁?更何况,咱们这位大长公主,做事素来心狠手辣,只有利用,何来仁义?”
“是,太后说的不错。”李嬷嬷附和了一声。
太后又道:“该有的礼制还是不能少的,这件事情,哀家完了亲自去和皇上说……哎……”想到什么,太后叹了口气,白月川只怕因为叶静美那件事情,还迁怒着红袖大长公主,但想必在这种大事上,白月川不会任性妄为才是。
太后转过身:“若华那里怎样了?”
李嬷嬷也是一滞,“小姐她……”
瞧着李嬷嬷欲言又止的样子,太后的眉心之间,褶皱越发的深沉了起来,大步往内殿走去。
李嬷嬷连忙跟在身后扶着。
偏殿内,一片静怡。
梅若华的身子因为本身的顽疾和毒素的作用,加速虚弱,整个人只是半个月也不到的功夫,已经瘦的快脱了相,下巴尖的让人心疼,这一段时间,也是睡着的时候多过醒着的时候。
伺候在偏殿的药女看到太后前来,立即上前请安,然后无声的退了出去,还了殿内一片安静,只有行走之间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
太后到了床边坐下,瞧着梅若华那毫无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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