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中,蓝漓,白月笙,蓝烁三人静坐。
蓝漓淡淡一笑,“如此一来,玉守信这尚书之位必定不保,还要落下个欺君之罪,以皇上的心性,欺君之罪,起码也要流放三千里苦寒之地。”
“不错。”白月川为三人都倒了一杯茶,才道:“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怎么也不是他的,这工部尚书,他原本就是凭借门户庇荫,不过是大长公主和英国公敛财的棋子,如今无用,自然不会有人保他。”
“那为何樟木会变成榆木?”蓝烁皱眉,难道是白月笙换的?可白月笙虽心思深沉,为人冷峻严肃,应该不会是草菅人命的人吧?
“那是因为,姑母早已对他不满。”白月笙淡淡开口,“那夜战阁之人,在京中烟雨楼附近,抓到了一个人。”
“佟离?”蓝漓问道,“战狂似乎说起过这件事情,那是英国公身边的护卫吧?”
“是,他那夜出城,就是去调玉家暗营产业来给玉守信的,玉守信这些年被英国公明里暗里侵占了不少,所以乘着英国公势败,便想将自己那份收入囊中,但英国公府的有些东西,一直在玉夫人手上掌握,玉夫人病得不省人事,没有印信,自然动不得那些钱产,英国公为自保,只能想玉守信妥协,调暗营钱财过来,先稳住玉守信,图个翻身之机,可惜了,玉家这块肥肉,早就在皇姑母的盘中,她又如何能让玉守信分了羹去?”
蓝漓点点头,“榆木是户部换的?”户部尚书是卫元吉,这件事情只有他可以做的密不透风。
“不错。”白月笙淡淡一笑,“卫元吉克扣工部的银子,又只说话不办事,将时间压得分秒必争的时候,再拿来榆木顶替,玉守信本就是火急火燎,且自己心中又对这些事情并不怎么懂得,必定不会检查哪些材质的好坏,至于那些工匠么”
蓝漓忽然道:“方才战英来报,虽然塌陷了大帐,但并无人受伤,你是不是还在木料上做了手脚?”
白月笙忽然笑意加深,“你为何觉得是我?”
蓝漓沉默了会儿,“不知道,直觉。”她直觉,白月笙不会是那种为了利益草菅人命的人,更何况还是无辜的性命。
白月笙并未多说,只道:“无论如何,这次玉守信再无翻身之日,皇兄也不会给他机会,整个玉家,算是败了。”
果然,下一刻,又内间前来寻找蓝烁。
因为蓝烁除了负责大帐的维修,还负责围场别处的一些事宜,所以那太监找了许久,擦找到此处来。
白月笙笑道:“去吧。”
蓝烁滞了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蓝漓和白月笙的话,他是听懂了,若无意外,他当会是尚书人选,可他忽然有点恍惚,自己真的可以吗?
蓝漓站起身来,像大人安慰孩子一样,拍了拍蓝烁的肩膀,“大哥,去吧,你可以的,你还我们,不是吗?”
蓝烁心中忽然泛起一股浓烈的感动,他重重点头,“嗯。”
当蓝烁转身离开之后,蓝漓坐回了坐榻上,她看向白月笙,淡淡一笑,道:“大哥的能力是有的,但若非有你斡旋,只怕这些年都要折在那翰林院中,一辈子做博士和书直了。”
白月笙揉了揉蓝漓的发,“怎会?你难道不会为了你大哥的前途考虑吗?”
蓝漓滞了滞。
其实说真的,从一开始她就不打算要淌这官场什么的浑水,只想家人过得顺遂,哪怕地位一般些,琐碎的烦心事儿多些,但总归好过整日陷入尔虞我诈之中,小康之家也有小康之家的过法,烟火气也是生活的一种。
她前世便是缺乏一些烟火气息。
但没想到,终归还是因为自己把蓝家拉到了这朝堂漩涡之中来,只是事到如今,这些事情她是不会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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