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顺着那几人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斜左上坐着一个身着太师服的老者气的脸胡子都在抖了。
白月川道:“廷之,你知道?”
赵太傅忙道:“皇上恕罪,小儿无知,怎会明白这个中缘故?不若不若”让御林军直接查?那现在这个场面怎么收拾?
赵太傅面有难色。
赵廷之道:“父亲稍安,廷之真的知道。”赵廷之朝着皇帝拱了拱手,很是恭敬,一本正经,“微臣记得,《色宝斋》中曾有记录,硝石粉末可调色,并且在黑暗之中可以发出琉璃光芒,方才这幅万里山河的绣画在暗夜之中所显的光芒,正是因为使用了硝石调色的绣线才有的颜色,冬日干燥,且这幅万里山河图方才展示的地方就在铜炉的边上,沾染了火气,所以才忽然烧了起来。”
王进听得一愣一愣,压根没听清,但最后一句话却听到了,立即道:“皇上,必是如此啊,您瞧,这铜炉确实离得很近,否则也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老奴该死,竟压根没意识到这些,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白月川自然顺势下了台阶,冷冷道:“原来如此,你还骂别人蠢物,朕瞧你比他们蠢十倍不止,给朕滚下去!”
“是c是”王进立即带着小太监们还有那绣画粉末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刚出了承庆殿,脸色就变得阴郁,冷冷道:“把这几个兔崽子全部给杂家押起来!”
什么铜炉火气,他信了就有鬼了!
叶赫王带笑看向赵廷之,淡淡笑道:“没想到这位赵公子如此博学多闻,真是让小王开了眼界。”
赵廷之忙拱手:“多谢叶赫王夸赞,廷之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白月川赏了赵廷之一些东西,又问:“廷之如今是在家中,还未曾有官职在身吧。”
“回皇上。”赵廷之腼腆的道:“才中了进士,还不曾等到闲缺。”
白月川点点头,“既如此,明日便到工部行走吧。”看向工部尚书玉守信,“廷之聪慧,玉大人当用心栽培才是。”
“是。”玉守信不敢多说。
一边的赵太傅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就又提了上来,“皇上,皇上,廷之年幼不懂事,去工部就怕会耽误了朝廷的政务,不如——”
白月川看向赵太傅,“怎么,赵太傅是觉得朕已经老眼昏花了吗?”
这话当真是一语双关的,赵太傅脸色微黑,僵道:“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廷之才华出众。”白月川笑笑,“朕很喜欢。”
赵太傅还能说什么?只得含泪谢恩,看向儿子赵廷之的目光就有些幽怨了。
安玉霞凑近蓝漓身边,道:“你看赵太傅那眼神,哎,想来赵太傅也是一代贤臣了,可惜这一辈子嗣单薄,几个孩子都前后夭折了,四十岁的时候得了赵廷之这么一个儿子,高兴的紧,全家的希望都放在了赵廷之的身上,却没想到赵廷之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只有读书的时候脑子是够得,与别的事情,人情世故分毫不懂,就是个半傻子,可让赵太傅操碎了心。”
蓝漓也低声道:“如此说来,这位赵廷之岂不是汝阳公主的舅舅。”
“是啊。”安玉霞猛点头,“就是汝阳公主的舅舅啊,汝阳公主的母亲赵淑妃是赵太傅的长女呢。”
蓝漓默默抿唇,这混乱的年龄差和亲戚关系啊。
“赵廷之这样的人,就适合养在家里看看书书写写画画的,根本不适合官场这种复杂的地方,这下好了,赵廷之去了工部,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些人给生吞活剥。”
蓝漓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二人又说又笑。
她们的身后,云音时不时听到两句笑音,暗暗咬牙。
宴会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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