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原本就微皱的剑眉忍不住又皱了一下,却很快将视线从蓝漓身上移开:“这是哪?”
那明显的嫌弃,让蓝漓挑了挑眉,没答,反道:“既然醒了,就把鱼处理一下吧。”
白月笙一怔,移开的视线忍不住转了回去,“你说什么?”
“我说,鱼,处理一下。”蓝漓指向海鱼。
白月笙抿唇,此时他正靠坐在树洞的后壁上,长发因被蓝漓抽了簪子随意用布带绑在肩后,却丝毫未曾影响他与身俱来的尊贵气质和身在上位的威压,饶是蓝漓人活两世,还是忍不住心中打了个突,瞧瞧那双狭长的星眸,似乎像是要刮起什么风暴一样,好吓人。
蓝漓叹了口气,“算了。”自己挪到了前面去摸索那两条鱼。方才她也只是因为被白月笙那厌恶的眼神和高高在上的态度给气着了,才说让他处理鱼,心里哪能不知道这大神自小养尊处优,会吃鱼还说不准,哪会处理鱼?
更何况,他好的只是风寒,那些刀剑伤口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的,此时再有任何动作对伤口恢复没有一点好处,反而会把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弄裂,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白月笙果然不再看她,直接闭上了眼睛。
蓝漓大大翻了个白眼,这才意识到自己见他醒了一高兴,居然忘了还裸着肩背,后知后觉的红了下脸颊,可看他一副懒得多看的样子,索性直接将湿衣挂在一边的火堆上开始烤了起来。
将鱼处理了,蓝漓照旧烤好,丢给了白月笙一只。
白月笙睁眼看了一下,眸中似有排斥闪过,很快又闭了起来。
蓝漓懒得理他,自己吃了一些,衣服也干了,便起身穿好,又踱步到了白月笙身边。
这次,她刚入树洞,白月笙忽然睁开了眼睛:“站住!”
寒气十足的声音,吓了蓝漓一跳。
白月笙冷漠的道:“离我远点。”
这明显被厌恶嫌弃的眼神和口气,差点气的蓝漓岔了气,“干嘛?一副着急守护贞操的样子,本小姐对你没兴趣。要不是因为意外,你以为谁愿意待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白月笙狐疑的眯起眼睛,沉默许久,才问:“你想做什么?”
“换药。”
白月笙眼中怀疑更甚,“你会?”
蓝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道:“学过兽医。”
白月笙面色一变,蓝漓已经大步上前,白月笙正要起身动作,却不知被蓝漓按到了哪处穴位顿时浑身无力,也无法说话,目光冰寒。
然后,蓝漓就在白月笙要冻死人的目光之中将他宽衣解带,开始换药,换完之后,无视白月笙杀人的目光,将那快凉了的烤鱼撕成碎片,一股脑儿塞进他嘴里,然后按住下颌某处的穴位逼迫他咽下去,直到将一条鱼吃干净为之。
事后,蓝漓无事人一样的躺在一旁睡着了,当然,睡前她不忘点白月笙的睡穴,免得好梦被这不识相的家伙给扰了。
连着几日,白月笙便如此被蓝漓“奴役”。
蓝漓每天都会出去几次,每次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有时候是找药,有时候是捕鱼,有的时候是在海边观察风向和思考可以送出讯息的可能性。
白月笙开始对蓝漓恨不能杀之而后快,慢慢留意到她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只是帮他治伤而已。尽管心底依旧厌恶,依然抗拒,但却已学会忍,他当然要忍,他不能死在这不知名的地方,至少,在能动弹之前,他得强迫自己和这个女人一起。
有了这一层的认知,他偶尔也会配合蓝漓一些,但唯有一件事情,让他无法忍受。
看着那素白小手之中捏着的一小块焦黑的看不出形状的东西,白月笙冷冷看着蓝漓,“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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