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七月,已然流火。
宋晚致穿了轻薄的素衣,将发丝一挽,宽大的衣袖从她的手腕上往下落去,细白剔透犹如一梭冷玉。
她将发丝束了起来。
那松松挽着的发丝用玉环扎起,镜子里的少女那本来温柔安静的眉眼陡然便生出一种恣意的英气,那本来便是属于旧时的她的。
她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
然而,却又满满的不同,当初独行是孤单的,然而此刻,却觉得圆满。
手指尖那种相连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分明,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那平缓的心境,像是在包容着一切。
嗯,真好,不是一个人。
她又将目光转向了窗台,那里,放着一朵干花,还有一盆小小的红花,那干花枯萎成一团,黑黢黢的一团,看不出任何的非凡,这是当日苏梦忱第二次离去的时候给她寄来的东西,而苏梦忱离开的时候,却又将它拿了出来。
而另外一小盆花,红艳艳的,仿佛像是血一样,宋晚致觉出一分奇异的熟悉感,仿佛那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而这一盆不知名的小花却很奇怪,只有在黑夜中,它才绽放的越发夺目,而白日的时候它就懒懒的缩在那里,根本连花骨朵儿都没有。
既然是他留下的东西,宋晚致自然是精心呵护的,她拿起那朵干花,又看了看,确实没有看到任何的不同,然后将它放入了自己的袖子里。
她的目光转向了角落里的伞,两把伞并排在那里,安静而平和,这一次,苏梦忱离开,没有将伞拿开。
宋晚致将两把伞抱了起来,然后放入伞盒里,然后将盒子给扣上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再用吧。
宋晚致这样想着,然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谢池春正在小阁楼内的小院子里百无聊赖的捉苍蝇。
小白和小老鼠在旁边吃着肉串,吃完之后就将木签扔给谢池春,谢池春闭着眼睛,随意的拿着木签一扔,然后一只正在院子里飞舞的苍蝇便啪的一声,被插在了墙上。
宋晚致到了那里的时候,只看到小院的土墙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插了上百根木签,每一支木签上,都还有一只垂死挣扎的苍蝇。
宋晚致走上去,然后摸着小白的脑袋:小白,不能吃了。再吃肚子该疼了。
小白一听,一愣,然后将两只耳朵耷拉下来,然后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然后看着自己爪子里还剩了一块的肉块,不舍的放入盘子里。
而旁边的小老鼠见了,急忙将自己剩下的小肉块给一嚼,接着,将木签乖乖放入了盘子。
宋晚致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转头看向谢池春,看着她的眉头仍然皱着的模样,端起桌上的一杯温水,道:欲速则不达,所谓修行,不是苦学就会有成效,那是天时地利人和。所有,顺遂为重。
谢池春睁开眼,看着宋晚致,眼前那恣意却又温婉的少女让她感觉到一丝讶异: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修行的事情?
宋晚致指了指墙面。
谢池春一看,才见自己扔的木签在墙面上插成了一个通字。
她马上就要满二十岁,但是,她仍然连通明境的门都没有摸到,她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
本来,她这个境界,哪怕是拿到任何的时代,都是熠熠生辉的,然而,在这个风彩卓然的时代,不说苏梦忱和宋晚致这样前无古人的奇才,便是小夜也已经马上迈入通明,而宋秋心也已经明通境巅峰,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都比她年轻。
谢池春扯了扯嘴角:我一直在努力,但是,就是不行。
宋晚致将手里的温茶递给她:努力的同时,就要坚信。比如我现在,我现在毫无任何的武力,自从进入秦陵的第一重山之后,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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