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南的做法让我很不舒服,我憋着嘴呢喃着抱怨:“你这样一闹,我根本没办法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还当什么代言人啊,哪有导演敢用我。”
我停下来不往前走了,慕淮南也跟着停下来。
“安安。”他叫我。
还是和以前一样。
一样柔软,一样宠溺。
“你想做代言人,干嘛不和我说。”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况且,你好端端的做什么代言人,你想要陆氏,回家就行了,陆氏都是你的。”
慕淮南的话,我想我是一句都不会相信了。
“我已经结婚了,彭家才是我的家。”
慕淮南看着我,忽然苦涩地笑起来。
“对,我的安安长大了,嫁人了。”他像是在喃喃,又像是自责。
“我是本来去码头做一场交易的,我在街上看到你的海报,说今天在这里拍广告,我没忍住,就想上来看看你。”
“唉。”他沉沉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看不到你磕着碰着,我心疼,所以忍不住就教训了她一下。”
他有些雾气的眼睛看着我,不像平时的慕淮南,这样看过去,他显得可怜极了。
“你是不是太恨我了,所以嫁个人渣,出来抛头露面伤害自己,就为了报复我,是不是。”
我苦笑。
“伤害自己?”
谁会喜欢伤害自己。
“说伤害,没有人比七年前的你更过分了。”
慕淮南脸色白了几分,呼吸也一阵一阵的有些不稳定,我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没由来的心疼。
我就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就是恨不动他。
我恨透了自己这种没出息。
我不敢再乱说话,生怕气的他发病。
忍不住有些担心地问出口:“你带药了么。”
他牵着我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
“我的安安,就是我的药。”
我想抽离,又怕伤到他。
“陪我去码头看货,好不好。”
“我可以拒绝我。”
他却看着我笑。
“可以。”然后补充几个字:“我没带药。”
这个老狐狸,他聪明绝顶,吃定了我,我就理所应当被他玩弄的团团转,他笃定我放不下他,笃定我恨不了他,所以他那么胸有成竹,那么随便对待我的感情。
因为我早就被他吃的死死的了。
我跟着慕淮南去码头,坐着沈修远开的车。
一切情形,就像是十年前,那时候慕淮南的结巴症还没有治好,他做什么都用眼神,要说话就找沈修远。
我陷入回忆,没想到慕淮南也和我一样。
他一直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膝盖上捧着。
“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码头看货,还是十年前,那时候你才十五岁。”
我把头偏向窗外,不想回忆。
回忆只会让人退步,会让我直视曾经那么愚蠢的姑娘。
愚蠢到一步步往慕淮南的怀里跳。
我不开口,沈修远倒是嬉皮笑脸地接话。
“那时候,慕淮南载着你,开车到我公寓来接我,我第一次见到你,还以为慕淮南换口味了,喜欢起未成年了。”
慕淮南和沈修远说起话来,语气明显硬了很多:“就你话多。”
“不过我那时候还是觉得不理解,慕淮南从来不会带女人去码头的,这么多年,只有你是个例外。”
我忍不住回头,不小心迎上慕淮南那双漆黑的瞳孔,我又立马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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