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管家安排的房间里睡着,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门口路过的梁茵,她看上去年级还没有我大,但远比我坚强独立的多。
我像她那个年纪的时候,正是被慕淮南宠的无法无天的时候,哪来的什么坚强,什么独立,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都是我出国以后才明白的道理。
梁茵红着眼睛,那副情绪激动的样子,倒是和她那张脸格格不入。
我撑着一只胳膊坐起来,看着她,觉得好笑。
她一定把我的到来看成和安坊的无妄之灾,好端端的,事情就这样失了控。
可和慕淮南有关系的人,是注定要承受这些的。
我想,她总是会懂得。
我对他摆摆手,让她进来。
她进来的时候,握着拳头,门口的负责看管我的管家好像有些不放心,试图阻拦。
“让她进来。”
我开口,这种命令式的语气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我有些发愣,想来,这是种习惯吧。
所有在慕淮南在的地方,我都是潜意识这么放肆。
梁茵看上去一副要找我麻烦的样子,所有管家才会担心,但我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我笃定她不会那样做。
她既然能在慕淮南身边那么久,一定不是因为她漂亮。
那是因为她懂得揣度慕淮南的心。
那个老狐狸,能留在身边的人都会这个。
她既然懂得慕淮南的心,就该知道,能拿着枪对着那个男人的我,她不敢动,动不得。
梁茵站在我面前,冷冰冰地看着我。
“彭皓白呢?”
我直白了当地问她。
“偏房。”
她回答的潦草,但好在没有对我隐瞒。
我很担心。
“他还好吗?”
梁茵嘴巴很毒:“没死真是便宜了他。”
我很想去看看彭皓白,我垂头摩挲着手里的戒指,却明白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不去找他。
不找他,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我叹了口气,抬脸。
“慕淮南在哪。”
好像提起慕淮南的名字,梁茵很快就提高了警惕,看上去有些戒备。
我不得不承认,有些人有些事,就像一种毒,长在骨头里,跟着血液一起流淌。
我忘不掉慕淮南,也躲不开他,更没办法不面对他。
这才是对我最大的折磨。
生生死死,来回往复,把最痛的那一切,不停重复。
我披了件外套,往慕淮南的房间里去。
梁茵带着我,我对和安坊并不熟悉,这里大的要命,装修又很复古,错综复杂的庭院,我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兜兜转转,我绕进慕淮南的屋子。
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我见过严肃办公的工作狂慕淮南。却没见过这样在雅舍一样的屋子里,熏香休息的慕淮南。
是他老了,还是这仍旧只是复杂多变的他的其中一个罢了。
窗台上有几盆花草,房间里暗而简,一张桌子一个床,在没有其他东西了。
我很少见到慕淮南能在没有电脑和公司文件的地方待着超过两个小时。
他靠在床边躺着,我慢慢走过去,梁茵在身后关上了卧室的门。
七年,这是我和他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面对面。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一语不发。
他闭着眼睛,左边耳朵被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伸手,在床边摸索,慢慢,他拉住我的手。
我没有躲开。
他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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