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孔言歪着头疑惑不解“什么过往？你说的公子是大叔吗？”

    “小姐，你怎么可以忘记！”小鱼垂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

    若是往日的孔言，自然能看出一些端倪，但此时她的心智尚只有六七岁，而且还带些痴傻，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

    “我和大叔…怎么了？”孔言挠了挠头。

    小鱼沉默了片刻，然后一把抓住了孔言的手“小姐，哦不，娘娘，您是大齐的皇后娘娘啊！”

    “大齐…皇……后？”孔言眉头微皱，脑中有一席华丽凤袍闪过，稍纵即逝，让她下一刻便又忘了个干净。

    “娘娘，您…命苦啊！”小鱼微微抽泣，轻声说:

    “奴婢实在不想看您再这么痴傻下去了，娘娘，您是南国公主，是南国最后的…如今唐将军也不知身在何处，您又…是齐国灭了南国啊！娘娘…您真的忘了吗？”

    孔言的双眼开始变得空洞，脑中不停的闪过一些狼烟纷飞的画面，可随后便成了一片空白，她还没来得及抬手去抓，就烟消云散了。

    看着孔言这个样子，小鱼往前探了探身子，附在她的耳边低语道:

    “是齐国灭了南国，是姓何的害了孔家，还有孔祁，何子易和何子仁，还有何子儒跟何子默，他们都是罪人，是刽子手的儿子，尤其是何子易，如果不是他当年的犹豫，你的皇兄就不会死！南国也不会就这么毁在姓何的手中，何家，齐国，仇人！”

    “仇…人？不…不……”

    “就算忘记了国仇家恨，还有你的孩子，你那还未出世就化为一滩血水的孩子！真是可怜啊……”小鱼的脸渐渐扭曲，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各色的画面从孔言的脑中快速闪过，她猛然伸手抓住了一个片段。

    在那画面中，她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孔祁，那么狼狈，那么残破不堪，她还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但她感觉到了痛，锥心的痛，因为那是她最爱的，也是最爱她的人。!%^*

    一个原本柔善俊雅，皎汭如玉的人就这么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再也不会对她笑，不会摸她的头，不会叫她‘傻言儿’了！

    那满目的苍白，清冷的灵堂，沉色的牌位，就是她对皇兄最后的记忆了。

    “啊！”

    孔言凄厉的仰天长啸，她想起来了，孔祁…那个温暖的人…是她的皇兄！

    她仰头看着刺目的天空，泪水滴滴滑落，她的皇兄，她的父王，她的母妃，还有她的南国，都毁在了齐国的手里，毁在了何家的手里。(!&^

    渐渐的，亮白的天空开始变得昏暗，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最终归于了黑暗。

    当何子易在河边找到孔言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了，他的脸色煞白，看来是真的急坏了。

    当看到孔言脸颊的泪痕时，何子易心中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随机而来的就是淡淡的痛楚，那痛楚虽不算刺骨，却几乎将他吞没。

    他小心翼翼的把孔言搂在怀中，身子一个劲儿的颤抖，他在怕，他在害怕，害怕孔言突然想起一切。

    “言儿…”何子易轻唤，双眸奇亮。

    可是孔言没有醒，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显然睡的很沉。

    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万物都镀了曾金，孔言更是显得有些娇媚了。

    何子易许久未这样搂着孔言看日落了，上一次的时候，他们还在竹林，还相约往后的每日都要与落日相送。

    如今时过变迁，再次与落日相送时，一切都变了。

    细想曾经，何子易并未有多少快乐时光，与孔言在一起，他们度过了很多磨难，第一个十年是如此，他真怕再一个十年也是如此。

    不知何时…他们才能像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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