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拨了拨他的脸：“还急什么，等着当新郎官便是了。”

    她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忽然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霍少远低笑了一声，低头亲吻了她一下：“有啊。不就是你吗？”他点了点她的鼻尖。

    她的眉却皱了起来：“谁是你女朋友？”她忽然不快了起来，翻身下了床。

    一下床，她的脚下一软，就差点摔倒。

    他连忙伸手去扶，她倔强地拨开他的手，撑住床沿，牢牢地站得笔直。

    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霍少远，你别搞错了，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也不爱你，虽然将来我很有可能得嫁给你，但是，我不爱你。”

    她更想是在对自己说的一般，口气斩钉截铁：“我爱希晨，只爱希晨。”

    她优雅地给自己穿上衣服，如同女王一般地居高临下：“送我回去。有事我会打给你的。”

    霍少远心一凉。

    他默不作声地起床，把她送回了家。

    只是，看着她优雅进家门的身影，他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叹息。

    他被人当成了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免费牛郎？

    陪她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床伴？

    他闭上了眼睛，拒绝给自己回答。

    开往Z市的车子上，苏宁昏昏欲睡。

    希晨好笑地看着她：“你这样，等会我爸妈会以为我昨晚在家里把你给累坏了的。”

    苏宁勉强睁开了眼睛：“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说明昨晚你没把我给怎么了吗？我习惯了，我只是秋乏了……”

    摇晃的车子，身边人安稳的呼吸，微凉的空气，就是一个睡觉的好场景啊！

    希晨忍俊不禁：“你啊。春天就春困，夏天就困夏，秋天就秋乏，冬天就冬眠，一个睡货，永远都能从季节里找到睡懒觉的理由的。”

    苏宁伸手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痛的脚踝：“瞎说，也有可能是我脚伤你开的那些药吃了之后的后遗症啊。”

    希晨没她办法了：“好吧，你睡吧，好过等会在我爸妈面前睡觉。”

    苏宁却睡不着了：“你别说了行不行？我紧张了……惨，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紧张这一回事的！”

    希晨苦笑了一声：“你紧张个什么？我爸你又见过几次了，我妈，其实比我爸还善良……”

    “善良吗？”苏宁有点点小怀疑，“上回，你爸过去那边住几天，我看，你妈妈天天地打电话过来，一个小时有时候还不只打一次。”

    希晨看着前方，轻声道：“我爸就是觉得我妈看他看得太严了，才一个人到S市来看我，不肯带我妈出来的。男人嘛，有时候也要透透气的。”他摇了摇头，“我妈对我爸，呵，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苏宁奇怪了：“都老夫老妻了，有这个必要吗？”儿子都快30岁了，以为演偶像剧？

    “那可能是生活的一种情趣吧？”希晨怀疑道，“虽然我也不理解。”

    小时候，似乎父亲在家的时候是比较少的，来去匆匆，往往，来一趟，抱抱两兄弟，屁股还没坐热，他又要转身离开了。

    年少的希洋曾经问过妈妈：“为什么爸爸来得这么少？也不多陪陪我们呢？”

    妈妈只是哀怨地看着弟弟，一句话都不说。

    直到某一天，爸爸忽然搬着行李过来，妈妈欢天喜地地布置好了房间，做了一大桌子菜，庆祝父亲从此再也不用离开他们了。

    也从那之后，母亲对父亲看得特别严，父亲和朋友出去喝个酒，她也要让两兄弟跟着，等他们长大了，又是连环电话追踪。

    20年了，难道，她就不累？

    显然，爸爸已经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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