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孩。
也因此,这段旅途中,伊人对贺兰天安非常上心,嘘寒问暖,鞍前马后,不亦乐乎。
贺兰天安初时不自在,后来慢慢习惯了,也渐渐发现,那个女孩对自己的周到体贴非常真挚,倘若这不是爱慕?那他一定瞎眼了。
这样没有丝毫私欲与情欲的爱慕,让贺兰天安倾心。
从小到大,除了仪琳开始别有用心的接近外,没有人这样待过她。
贺兰天安对伊人的态度,也一日好过一日。
旁边的侍卫目睹着这个变化,不禁有点目瞪口呆:一直讳莫如深、冷静得近乎残忍的天安帝,经常被这个不知来历的少女问得哭笑不得,却始终隐忍不发。
这样玩玩闹闹,终于到了绥远。
他这次造访很是隐秘,之前并没有知会贺兰钦,所以绥远方面也没有事先得到消息。
一行人就这样突兀地来到大将军府,大大方方地通报了姓名。
守门的士兵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回神后,竟然也没有吓得双腿发软,只是客客气气地躬身道了句,“稍候”,然后谨然地步了进去。
贺兰天安的脸色稍微沉了沉。
果然是,只有将军没有皇帝的地方啊。
这些年,贺兰钦的势力已经盘根错节,硬是在一个国家里,造了另一个国家。
他是不是太姑息了?或者,等过几年,要在绥远方面下点力气了?
站在后面的伊人自然不清楚贺兰天安此刻千回百转的心思,她只是惊奇地看着十五年后的绥远,与记忆中的相比,繁华了许多。街道宽阔整洁,两侧商铺林立,客栈、酒家、裁缝店、米店……无一不缺。来往的人群,虽然称不上熙熙攘攘,但脸上满满的都是愉快与富足。
却不知道十五年后的贺兰钦,又变成了什么样呢?
伊人很好奇。
可是通报的人进去老一会了,贺兰钦还是没出来,伊人忍不住踮起脚尖,一个劲地朝里望。贺兰天安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就在他发作之前,里面终于传来动静。
可是,那并不是贺兰钦匆忙跑出脚步声,而是一个疲懒的声音很无奈地喊道:“二叔,你就饶了我吧。我不过是去一趟沙漠,又不是赴死,哪里需要背那么多东西?”
“全部给我带上!”贺兰钦一声怒吼,振聋发聩,“你以为是好玩的么?!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爹娘交代!”
“二叔……”
“你看我也没用!这个带上,这个也要带上,还有那个……那个……”
另一个人哀哀地号了声,终于落荒而逃。
紧接着,便有一个蓝色的身影,旋风般转了出来,一面奔一面回头,因为没留神门口站了这一堆人,竟然无巧不巧地撞到了贺兰天安身上。
蓝衣少年一抬头,俊美无双的脸立马扬起一轮人畜无害的笑,“对不起啊,没留意。”回头见贺兰钦已经拎着一大包东西追了出来,他立刻象征性地拍了拍贺兰天安的衣襟,打算开溜。
“贺兰新!”哪知,脚步还没挪呢,贺兰钦的暴喝已经响起。
贺兰天安愣了愣,反手抓住蓝衣少年的手腕,惊奇地问:“你是小新?”
贺兰新转头望着他,想了想,似乎没见过这个人。于是一脸茫然。
贺兰钦已经追了上去,见到贺兰天安,也是一愣,然后微微欠了欠身,淡淡地请了安,“陛下微服到绥远,臣未远迎,死罪。”
何止没远迎,分明是无视加怠慢。
贺兰天安却没有指出来,脸上是得体的笑与亲近,“皇叔何必多礼,皇叔是长辈,倒是天安许久未来请安,失礼了。”
两人一唱一和,客客气气,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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