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解析的神魂,沈长安向偶然一瞥,天眼还没有解除,却见重邪自己的神魂之上,尚有漆黑的残存的天雷附着在他神魂之上。
重邪居然已是强弩之末。
沈长安惊愕。
梦鬼茫然的望向屠鸦,屠鸦将要开口,却见重邪张口就要打断,屠鸦冷笑了一下抬手禁了重邪的无感,只留下听觉。
屠鸦冷笑,这话却是对重邪说的。“她凭什么要安然的什么都不知道。”屠鸦望向梦鬼徐昭佩,“你以为这千年来痛苦着的,只有你一个吗?你以为重邪就独自逍遥吗?”
他们说,冥界往生桥君主又去历劫了,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往生君重邪封住自己的神印,一个人撑着渡船,做了数万摆渡人中的普通的一个,数千年如一日,一直等在苦海之上。
等谁,他们这些人不知道,可是,重邪的痛苦,他们这些活了太久的君王,都是知道的。
屠鸦问的是梦鬼,沈长安却苦笑着摇头。
怎么会呢?
怎么会只有一个梦鬼在痛苦呢。
沈长安想起他初来冥界时,在渡船上见到的重邪。
――他的眼神极淡漠,极淡漠,就好似那双眼中落三千红尘,世界尽在他眼中,极尽苍桑,又好像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睛。
眼睛已死,灵魂已死,可他还在那里。
――初次来冥界时,她见到的是只剩了一具躯壳在那里的重邪。
“你将神格给了我,将君格也给了我?”梦鬼终于明了。
“你,可以自由了。”重邪无声的说到。
唇角却有血迹蜿蜒下来。
此前,因为屠鸦的话而惊怒导致神魂不稳,重邪有些撑不住了。
闻言,梦鬼的眼泪却是落了下来。
“傻瓜。”徐昭佩哭泣。“我把君格神格都还给你好不好?”徐昭佩看见重邪唇角的血迹,有些手忙脚乱。她欲将君格都剥离出来,还给重邪,却没想到重邪突然抬手,将从他体内逼出的睡眠虫散出的粉末扬在她的鼻间,然后梦鬼软软的倒了下。
他接住梦鬼,坐在地上,让她枕着他的肩头躺好,然后望向沈长安他们,被禁了无感的他,无声的道了一句再见,然后将地藏设在往生莲上的禁制撤去,放在梦鬼怀中,竟然先梦鬼一步神躯离了魂魄。
重邪重伤,终于撑不住了。
血红色的往生莲在冥河上升起。
重邪与梦鬼徐昭佩二人皆是不按天道规则去轮回的。
一红一白,两朵往生莲顺着冥河而下,重邪与徐昭佩神魂栖在往生莲台上,顺着冥河水远去,然后至尽头时,沉入水底再也看不见。
这时,点点魂火却从冥河底升上来了。
幽蓝色的c猩红色的魂火似一只只萤火虫,只是片刻,整个冥河河面都是飞舞的魂火了。
唯美旖旎,却让人几乎落泪。
最终,它们在冥河之上汇成重邪与徐昭佩的影像,牵着手,望着对方,似是天地间,就只剩了彼此。突然,人像一下子炸开,然后点点魂火重又散开在冥河之上,它们汇成一条闪着点点微弱荧光的银河,绕过现在岸边的沈长安地藏他们,然后,幽蓝色的与猩红色的魂火组成的银河向往生道黄泉尽头的轮回门而去,慢慢的,就都看不见了。
天地间似起了歌声。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连同歌声一起的,是女子似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相约定百年啊
寂非桀突然叹息,然后不自觉的望向沈长安。
看他们的神魂消失,沈长安不禁望向冥河畔的那两个人。
这之前,梦鬼半面是若凝脂般的皮肤,半面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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