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闪光――朱栏围着的池水映着镶嵌在廊上的夜明珠闪光。
那池水死寂而清澈,可望时,却永远望不到底。黑衣的神尊坐在青色的莲台之上,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搭在支起的膝上,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那池水,深情而悲伤。
那是龙皇――真正的不遇本尊。
――回归的君王。
站在故庭燎身侧的那一个‘不遇’见到这人,转身冲故庭燎躬身拜了后,整个人化作烟岚,融入坐在莲台上的不遇身后,重新化作一道影子。
“既然回来了,那么我们回家吧。”‘故庭燎’微笑,笑容温暖。
他似乎因为就这样僵坐了千年,连转头都有些困难,他望向身后故庭燎,面容沉静,道,“我已经没有家了。”他说,声线清冷,可故庭燎却从中听出一股哀意。
“素拟回来了,帝师回来了,地藏也还在地狱,他们都在,”故庭燎却说,“倾之,不是你的错。”
“我要去找拟拟。”他不接故庭燎的话题,却扶着栏杆站起来,对故庭燎说道,“我要去找拟拟,堕魔后的试炼之地太冷,我不放心她。”他又说,“归墟太冷,我不放心她。”
僵坐了太久,不遇走路时步子有些僵硬。他往魔界的方向而去,可是背依旧挺直着,就像他为凤皇宁渊素拟而折腰,可永远带着他的傲意。
故庭燎目送不遇走远,自己却像撑不住一般,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自从不遇打开门口一直注意着故庭燎的书生祭看自家君主昏倒,瞬息之间到故庭燎身后,接住了他的身体,可目中并没有多少惊慌。
――他,又沉睡了。
冥界。
斩灵道斩灵殿。
在冥界第十八层地狱欲海平息之后,沈长安也醒了。
她醒后,安安静静的窝在抱着她的长生君怀中,脸上有几分茫然,片刻后,伸出手抚了抚自己的心口,感觉到胸腔里面的那颗心还在跳动,有几分不确定。
刚才,突如其来的那阵悲哀,莫不是心死后的感觉?
沈长安只觉得很冷,似要冷到骨头里面去。她不由自主的拢了拢衣襟,想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隔绝那股寒意。
像是还没有从刚才昏迷时感受到的那股情绪中回过神来,沈长安脸上表情呆呆的,就连动作也有些呆呆的。她在拢衣襟时才感觉到她身后靠着的人,然后动作僵住了。
沈长安低头,看见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认出衣袖上绣着的极为熟悉的花纹,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冷了下来。
――那是亭云的手臂。
沈长安从亭云怀中起身,寻了自己的鞋子穿上,向亭云躬身一拜后,兀自向殿外走去,再没有看亭云和候在一旁一直等她醒来的长生君一眼。
亭云和长生君惊讶,不知沈长安这情绪为何而来。
她脑海中,寂非桀冷漠的表情历历在目。
――寂非桀说,随你。
――寂非桀说,你想多了。
――寂非桀说,宠物死了,本君再养一个就是了。
――寂非桀说,斩灵君死了我也不会心疼。
想起她自屠鸦给她的记忆珠中所见的,只觉庆幸赤心尚未付出。
而亭云沈长安见他见暮云深时,只恨自己为什么不依旧是浑浑噩噩的剑灵,没有意识,没有躯壳,没有活了十八载,没有被暮云深和亭云教养十八载。
沈长安临出门时,招招手,将同样候在殿内墙角的虞画他们三人唤了出去。
“走吧,也许冥府帝师亭云先生与长生君陛下有事将要商议,我们不要在此处打扰了。”她说。
沈缺不明所以,可虞画和沈辞却是一愣,然后沉默的跟在了自家君主身后。
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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