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
九江郡寿县,淮水渡口。
夕阳把淮水染得通红,与岸边枯黄的树叶相映,宛若火海。
一条渡船上,十来个衣衫单薄的青少年聚在一起,他们一边哈气搓耳,一边轻声商议。
“老大,那伙人已在驿馆住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菜色少年问道。
被唤作“老大”的青年男子挠着癞痢头,说道:“看他们身手矫健,又有剑器防身,不好下手啊!”
“要不,我们三更摸进去,摸些财物便走怎样?”鼠眼少年说道。
“他们栓马都留人看管,行事必定谨慎,怕你还未摸进去,就被发现了。”人堆中最高大的少年否决道。
“周泰说的对,我蒋钦宁愿做劫道的强人,绝不做贼。”叫蒋钦的少年说道。
“……”
青少年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突然,癞痢头青年停住了挠头,坏笑道:“嘿嘿,看他们从东面来,明天必定要渡河,我们去弄条渡船来,不,两条,忘了他们还有马呢,然后两人扮作船夫,揽他们上船,剩下的人就等在对岸,等他们下船立足不稳,没什么防备的时候,我们便动手剁了他们,嘿嘿!我太聪明啦!”说罢又挠起头来了。
“老大这主意绝啦!”众人叫好道。
鼠眼少年却反对道:“为什么要等到他们过河在动手,我们完全可以在河中间把船弄翻,捞些财物就是,何必见血。”
癞痢头一记爆栗打在鼠眼少年头上,骂道:“蠢货,你没看到那些马吗?能卖几十万钱啊,几十万钱够兄弟们吃喝一辈子啦!”
第二天上午,暖阳照在身上格外舒服,钱堃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向渡口。
“昨天买补给的时候,几个贼头贼脑的混混跟了我们很久,我还以为晚上会来偷,结果白等一晚!”严舆失望道。
“哈哈,一百钱买个泥人,也许人家是没见过出手这么阔绰的富家千金,所以多看了几眼。”钱堃望向欧冶婧,调侃道,“欧冶大小姐你说是吧!”
欧婧扬起马鞭,佯装要抽打,娇怒道:“我喜欢,怎么着!看你是皮痒了吧!”
“我好痒啊,来追我啊!”钱堃夹马而跑,欧婧与众人后面追着,不会儿就到了渡口。
癞头皮的青年船夫殷勤地拉住钱堃的青骢马,憨憨地说道:“客人,您看我这船,又大又稳,船钱还便宜,您就租我的船吧!”
钱堃回头看了看众人,说道:“你一条船不够啊。”
“没关系,你瞧,我同乡的船也在,您放心!”癞头船夫指向旁边的渡船。
“那行,就坐你的船啦!”钱堃爽快地同意道。
众人牵马上船,船夫倒也勤快,不久便到了对岸,却不是人多的码头。
河岸边,一群衣着单薄渔夫戴着斗笠,手上兜着渔网,提着渔叉正在等船。
“客人,到岸了,请下船。”两条船的船夫同时铺好跳板,边说边自个跳下了船。
而岸边的渔夫们纷纷向两块跳板围拢过来。
正当严舆牵马下船时,突然发现其中一名渔夫所穿的衣服,跟昨天在街上看见的混混穿的一样,还是一样的补丁,他连忙刹住脚步,往后退去,并大声警告道:“大家小心,那些渔夫就是昨天街道上的混混!”
可为时已晚,另一条船上,凌平已经率先牵马走下了跳板,等听到警告时,他已经被渔叉刺进了胸膛。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等船上众人反应过来,渔夫们已经张开渔网,甩到了船上,瞬间李修、陈览、严舆被网了正着。
紧接着,渔夫们持着渔叉冲上了跳板,欲刺杀船上众人。
幸好,跳板窄了,仅容一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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