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先躲到了下人偏厢房里,自己过去开了院门。
一个背着药箱的年轻大夫拱手道:“小大姐儿,这里可是叶家?我是坐了赖家的车,来给叶大爷瞧病的。”
鸳鸯赶忙将大夫迎进了院子,又招呼车夫进来稍等。
大夫进了屋来,先应主家要求仔细净了手,给贾珠诊治一番后,他惊讶道:“哪位前辈清理的伤口,倒是仔细地很。”
叶莲敷衍了几句,等他号完脉,在一旁问:“我家大爷如何了?可要紧?”
大夫拱手道:“大奶奶放心,无碍的。”
年轻大夫出来,拿出笔墨,写了个药方,交待叶莲,待病人发起热来,就煎了喝。若退了热,病人便无碍,若不退,还需再请大夫来瞧。
鸳鸯问道:“先生可有大烟膏子?前头那位大夫说吃些那个可以止疼。”
“这个,需谨慎药量。我一并写下,你们明日一早到药店买吧。”
大夫写完药量,便起身告辞。
叶莲拿出诊金来,又额外封了个五两的银锞子。
“先生还请帮我家大爷隐瞒些,他是今夜宫里当值的侍卫,救火伤到了就吓得先退回了家。若叫上峰知道了,怕不得治他的罪!”
大夫也知今夜宫内走了水,倒也不起疑,闻言连连点头道:“怪道呢!大奶奶放心,医者父母心,小可自当尽力尽心。”
鸳鸯将大夫好生送了出去。
到了后半夜,贾珠果然发起了高烧。
比尔给他换了干净纱布,尽量做到伤口环境的干净。
天一亮,鸳鸯便慌忙拿了大夫的药方,跑去左近的药铺买来了药。
叶莲亲自看着煎了药,按照比尔的吩咐,加了少许鸦片,一点点喂给贾珠。
贾珠吃了药,果然睡得安稳了许多。
赖嬷嬷在自家坐等着接送大夫的马车回来了,仔细问了车夫,得知“叶家大爷”无事,便放下心,给了车夫赏银,交待他不可多嘴。
车夫接了银子,虽有些纳闷哪里来的叶家大爷,但也再三保证绝不多嘴。
赖嬷嬷便又坐了车赶回贾母处回禀了详情。
贾母等人听得连连颔首,称赞她:“再没有这样妥当的了。”
王夫人担心贾珠的伤势,又对叶莲一万个不放心。
“是珠儿选的!咱们一时间也再找不到这样可靠的人家来了。”
贾母连连安抚王夫人。
此时,荣国府门外,贾赦c贾珍的马车也从皇宫回来了。
贾母等人在正院堂屋一见到他们,贾赦便嚎啕大哭,叫着“珠大侄子,你怎么就去了!”
“嚎什么丧!”
贾母喝止了他,本想告诉他们贾珠没事,却又想起这个儿子一贯的脾性,便瞒了下去,只说自己难受坏了,再听不得哭声。
“母亲节哀!您好歹还有儿子,还有琏哥儿!虽说在母亲心里,琏哥给珠哥儿提鞋都不配。但好歹都是您的孙子!要我说,还是琏哥儿这样人才平常些的孩子更好,倒能守着您平安到老。想珠哥儿生得那般齐全,可不就是人常说的,天妒英才”
贾赦被晚间的大火吓得失了心神,又同众臣守在太和殿一夜无眠,惶恐困顿,所以这会儿见了贾母便不管不顾,将心中的话都倒了出来。
“住口!”
贾母气得直哆嗦。
王夫人站在一旁,也将脸扭了过去,暗暗咬牙。
“珍哥儿,你在皇上跟前儿都听了什么,见了什么?镇国公是如何同你们说的?还不快给你叔祖母讲个明白。”
敬大夫人在一旁赶忙吩咐贾珍回话。
贾赦见敬大夫人说话,便住了口,直勾勾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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