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主子。”
付贵说着,又提醒薛虓要赶紧回城,晚间还要赴贾府的荷花宴去。
薛虓便叫付贵抱了薛蟠下山,不叫那奶娘再近前来。
金彩一家手里意外得了两袋子钱,也大方起来,雇了三顶抬竿不说,下了山又雇了牛车,一家子坐了悠悠晃进城里。
“阿爹,妹妹怎地那样机灵?心眼子怎就那样多?我先还怨她狠狠捅我腰眼子作甚!谁知,嗬嗬,嗬嗬嗬,竟就叫她又捅来一袋银稞子哩!”
翔哥儿翻弄着金彩手里的银袋子咧嘴儿笑个不住。
宝雁愁得不能行。
“好生跟你妹子学着吧!能学了你妹子三成的聪明,我也不愁你了。”
金彩看着宝雁,眼神简直像看一个小金人儿。
“好稀罕那银子吗?口口声声要买了我姑娘,谁又乐意要他家脏钱呢!”
金彩家的看宝雁无精打采,以为又吓到了女儿,于是搂着哄她。
宝雁登时只觉得眼前有了光亮,还好,还有姆妈这个心思正的在。
她反身伸了胳膊笼住姆妈的脖子,打心眼儿里欢喜:“姆妈,咱不稀罕那银子。等女儿日后自己凭本事给姆妈挣钱,不要说几个银稞子,大金元宝都给姆妈挣来呢!”
金彩家的乐得摩挲着女儿说:“好,好囡囡。”
宝雁自己都没发觉,她那样自然就叫出了“姆妈”二字,那样自然就说出了“以后如何如何”这样的话,就好像,这里真是她的家,她永不会离开一般。
一家人欢欢喜喜,沿途又买了几屉好香的小笼包子,吃得翔哥儿流了一手的油。
到了晚间,一家人洗漱完毕仍躺在竹榻上,在院中自在纳凉。
宝雁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好得很。
“砰砰砰”,忽地有人敲门。
“这早晚儿,谁呢?”
金彩应声去开门。
却是良婶子带着儿子急惶惶进了院子。
“你们可知?白管事家的,没了!”
“甚?没了?怎生就”
金彩家的吓了一跳,忙拉了良婶子坐下细说。
良婶子夫家姓陈,儿子陈书新在府里做账房,正是之前翔哥儿嘴里羡慕的“清闲拿银子”的那位胖丫哥哥。
“今晚的荷花宴席虽说是东府办的,可保不齐咱们府里主子有需,我们也要预备着有人来支领银钱。”
书新说他和师傅吴新录,陪着京中府里回来的库房管事吴新登,既吴新录的亲哥哥,仨人在府中账房守着。
后见晚宴已完毕,大家便准备锁门回家。
忽然几个仆妇拿了王夫人发的对牌,要支领一百两银子,并要开了库房取两匹并蒂莲花云锦,一对官窑梅瓶。
一百两也不算小数目了,书新和师傅仔细对了那牌子,又问因由。
仆妇便说主子吩咐的,勿要多问。
吴新录便作难,银钱支领岂可无由?回头查起帐来算怎样呢?
那仆妇皱眉嫌他啰嗦,只说,你写了是二太太的赏钱就好。
吴新录只好写了支给她们,又请几个仆妇都好生在自己名字旁按了手印。
又叫来库房管事也接了对牌,开了库门,现寻出东西交予仆妇们收好了。
众人疑惑,这些东西,日常主子们赏给哪个下人做婚嫁添妆或彩礼倒是常见的,但没听说府里何人有喜事啊。
再者,主子们今儿都忙着宴请宾客,二太太怎地忽剌巴打发人取这些东西赏人呢?
几人正纳闷呢,又有婆子赶来,拿着对牌吃吃说要领二十两丧葬银子。
三人更加纳罕,好好的晚宴,领甚丧葬银子?为谁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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