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金彩家的就让他等着妹妹洗过再洗。
“又叫我用妹妹洗剩的水啊?姆妈恁地偏心哩!”
“姆妈的心啊,今日偏给我姑娘一半,明日再偏给我小子一半!”
宝雁坐在床上,看着眼前妇人和少年絮絮叨叨c忙东忙西,心中渐感安稳温暖,梦里的阴霾恐惧便散了个精光。
“这个世界再不堪,仍是给了我这样好的妈妈和哥哥。”
宝雁喃喃自语,自穿越以来,她第一次认真觉得这世界还是蛮可爱,蛮可爱的。
这日,贾家东府要大摆荷花宴,珏大奶奶一大早就亲来接着老太太和太太等人先行过那府里。
在座众人纷纷笑说,老太太何曾给谁如此大的脸子?一场席面罢了,等闲人家能请动老祖宗便是荣光了,珏大奶奶可好,倒连午饭也揽下了,到底是老太太的娘家小辈,换做别个,哪里能请得动老祖宗这尊真佛呢?
“甚娘家夫家?我冷眼瞧着啊,就是咱们老祖宗闻着那荷花香,又想贪嘴咧!走走走,赶紧走,东府制的那鲜鲜的西湖莲羹c芙蓉卷子,外加那道荷叶糟酒酿乳鸽,可都支着下巴盼着老祖宗呢!”
赖嬷嬷边说边掺了贾母,作势便要急走。
贾母指着她一个劲儿喊“老货,又编排我”。
众人便哈哈笑着起身,簇拥着贾母一行出了门,坐着轿子往东府行去。
荣府主子们都早早地往东府赴宴去了,贾母便心中体恤西府这些外院奴才们这几日着实辛苦,索性就给他们放了一日的假。
金彩家的就感叹老太太确是菩萨心肠。若不是这一日假,金彩一家哪里就能阖家去城西三清观请护身符呢?
“阿爹,要是你日日都休假就好了。”
翔哥儿边走边跳,一会儿蹦到他姆妈身边,一会儿又去揪他妹妹头上的包布。
“日日休假?还日日过年呢!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有你这张嘴,阿爹休甚假啊!”
金彩拽过翔哥儿叫他规矩着走路。
金彩家的怕翔哥儿继续挨他老子训,便插话说起了府里老太太的菩萨心肠。
“哼,老太太自是好意。可那刘大一家,冯二一家,可都没休假,且和白管事一家在东府侯着差呢!这几日那姓白的没少挤兑我,当我不知?”
金彩冷笑着说。
“阿爹,咱们一家难得这样出来玩儿,作甚说那姓白的。他再挤兑你,也不过就这几日,阿爹只忍着,不行差踏错,他便无法。老太太那样善心,过几日我求了她,她必会叫我们阖家归京的。”
听了宝雁的话,金彩才展了笑颜,拉着女儿的手连道,也不知是修了几世的福才得了这么个凤凰姑娘。
把宝雁听了个脸蛋儿通红。
一家人说说笑笑便沿着淮水岸边的垂杨柳荫走到了西门口。
此间往来行人热闹非凡,挑柴担菜进城贩卖的农户,南北走货的商行都不稀罕,宝雁还见了一些异族打扮的客商,拉着满车的稀奇药材c皮货在城门口等着官爷验文碟。
“大夏天的贩皮货,这些蛮子傻呢!”
翔哥儿仰脸儿跟自己阿爹说。
“你懂甚?北方过了八月便一日日冷起来了,商人们七月卖了皮货,拉了食盐c谷物又或布匹等回程,正好能在入冬前赶回家猫冬,且过个肥年呢。若晚了,冬日北方那铺天盖地的大雪怕不要埋住人的。”
金彩说得翔哥儿连连点头。
宝雁纳闷,金彩一个南方人怎知北商贩货的事儿。
“我爷爷,你们太爷爷就是北来的参客,有一年挖了根千年的老参,不愿贱价卖与参商,于是带了盘缠到京都自行贩卖。谁知遇见起事,兵荒马乱无人买参,倒被人抢了去,还被打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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