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作甚?神仙福地岂是你能问的?嘿嘿,神仙道爷,敢问我后腰长这偌大的疖子你可能行行好?”
街坊们话未完,之前打架的那中年妇人尖声叫着:“道爷呀,活神仙呀,敢问我家倩儿可能怀上个小子?”
“呸!黑心忘八的娘们儿,十五岁的女儿卖与六十五的富家翁做姨娘,这会子腆着脸来求子了,你当神仙是好糊弄的!”
早先应战的那位大娘啐了那妇人一脸,二人眼看着就要再战八百回合。
“打住c打住!”
道士赶忙抬手按住双方斗志,打着哈哈说:“从来都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怎得?今日二位倒要凡人打架,叫我这神仙遭殃不成?”
众人听了,都笑说神仙道爷真个儿风趣,又纷纷斥责那两位妇人无知:冲撞了神仙道爷看不要阖家倒上一年霉运!
“贫道非神仙也,不过念了几日《经》,得了些许精髓。合该这女娃儿和我三清有缘法儿,自有道根因由,这才能被我断喝喝醒。旁的病痛我却是不能治的。那位大嫂,你姑娘要怀小子,你需去求送子观音呐,再不济,求求你那女婿去。求我?道爷我可不敢应。”
轰
众街坊都笑将起来,更有那孟浪的街痞捏着嗓子怪叫:“不如你来求求我?”
那妇人一张脸红了紫,紫了青,骂了句“烂了嘴的下贱坯子”便甩手往家逃去。
道士一笑,拨开众人朝宝雁走来,金彩家的这才擦了泪,松了搂着宝雁的手,转身又给那道士作揖磕头。
宝雁这时才能喘口大气,略活动活动手脚。
“女娃儿,不急,今日咱们倒有缘一聚。”
宝雁一阵恍惚:不是幻觉吗?不是吗?不是啊!
金彩听那道士说“有缘一聚”,又看自己女儿愣愣地盯着那道士看,便心想宝丫这个女儿自小就伶俐厉害,自己每每被她气得跳脚,却也制不住她。不想女儿还有道家的宿缘?难怪。今日这一遭,恐是金家的大造化也未知呢。
这金彩原就心思极活络,虽没读过书,却自有街市里厮混打滚儿练就的精明能干。
他可是亲见宝丫早已奄奄一息,那道士却一指一喝,竟能起死回生,可不是神仙下凡?
金彩心起敬服攀附之意,遂接着道士的话头儿,就将其迎进自家院子,转身又驱散了门口的邻里,只说宝丫刚好,还需道爷再念经定神,清净方能更见神效。
众邻里有厚道的闻言便散去,有心窍多的,看透金彩“独占”的意思,却也不好明赖着,只得讪讪走了。
只有先前打架的良婶子“噗通”跪倒在道士跟前,哭求他也去喝醒女儿胖丫。
道士扶起她,再三保证,宝丫已活,那胖丫自会醒来。良婶子将信将疑地回了家。
道士携小宝雁进了院门,倒不客气,径自使唤起了金彩夫妇,一会儿要茶水,一会儿要果子,一会儿又说肚内饥火焚心,顶好来只金陵城最有名的盐水鸭子
金彩夫妻团团打转,连宝丫那嚎哑了嗓子的哥哥都忙得脚不沾地,被打发去街东酒局沽半斤竹叶青来。
“怎地不言语了?刚才不是还着急发问呢嚒?”道士拈了颗莲子米,就了口清茶,斜眼看着宝雁笑。
他不等宝雁回答,又扭头嘱咐金彩夫妻,他要和宝丫“论道”,还请他们专心整治鸭子,勿要彼此搅扰。
金彩夫妇对神仙哪敢二话,钻进西厨再不敢出声儿。
青砖青瓦青石的青色小院儿内,一棵粗大老榆树华盖高举,遮去原就西去无余的那点天光,树下一青石圆桌两边的青石圆几上,跛道士歪斜惫懒,小宝雁正襟危坐。
“噗嗤”,道士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柄靶镜递给宝雁,叫她瞧瞧自己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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