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风早晨醒来的时候,蒋兰已经醒了,奇怪的是自己竟不知怎么挪动地坐了起来,斜倚在墙上,陆羽风赶紧下地给母亲身后垫上枕头,嗔怪地说到:“妈,你怎么也不喊我一声,你自己乱动,一旦又出危险了怎么办?”
蒋兰不能说话,勉强地抬起那只好用的手,慢慢地伸到陆羽风的面前,竟然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陆羽风蓦地想起小时候蒋兰就很喜欢用手指刮他的小鼻子,刮了一下然后会说:“瞧我儿子帅的!”
陆羽风一阵心酸,也没有料到今天母亲兴致很好,他错以为是因为今天他去探视父亲,母亲心里高兴,忍着心中的难过把台词接了下来:“睢我儿子帅的,瞧我妈调皮的。”
蒋兰心中一痛,强忍着要落下的眼泪笑了笑,指指门外,陆羽风知道母亲是让他早些出发,他点点头,帮蒋兰洗漱完毕之后,去食堂买了早餐回来,又对新请到的护工交待了一番,才启程去往陆岷山所在的看守所。
蒋兰望着孩子离去的背影,终于落下泪来。
陆岷山所在的看守所在h城与另一座城市的交界处,从市区开车过去要两个小时,陆羽风没顾得上吃早饭,趁着时间尚早路上不塞车,一路狂奔,从没有如此强烈地念头早一分钟见到父亲也好。
同妹妹陆羽曼相比,陆羽风跟父亲并不亲。自小父亲就嫌他长得太好看,曾数次跟蒋兰说过:“你不要太宠他,本来就生个奶油小生的模样,再太娇气,弄得脂粉气过浓,女里女气的,那可不是我陆岷山的儿子。”
陆羽风那时候太小,还弄不清楚父亲为什么这样说,只是觉得委屈,天生好看也不是自己的错,就总躲着陆岷山,一见爸爸回来就跑回自己的房间。
爸爸跟他说几句话他也会死死拉着妈妈的手,这反倒让陆岷山觉得儿子是个离不开妈妈的怂货。
上学后,陆羽风学习成绩马马虎虎,但在体育和文艺方面表现出了很高的天赋,从初中起他就是校篮球队的主力。
全校女生一边倒地给他加油的情形从初中持续到了高中,父亲却从来没有去学校看过一次他的比赛,令他很失望。
大学后,他参加校园十大歌手比赛,得了金奖,于是跟同学组乐队到处演出,又收获校园粉丝无数,他还出过一张cd专辑。
沾沾自喜地拿回家给陆岷山和蒋兰看,陆岷山却冷哼一声:“雕虫小技的玩意儿,我花那么多钱培养你,是让你不务正业的吗?”
陆羽风也知道,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孩,父亲辛苦打拼下来的陆氏,将来是一定要他继承的。
陆岷山不止一次地喝多了就跟蒋兰说:“你说我多喜欢石头啊,怎么偏偏这俩孩子都不随我呢,尤其小风,他将来是要接我的班的,可他对石头是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整日就知道摆弄他的篮球跟吉他。”
陆羽风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什么,可心底是很崇拜父亲的,尤其父亲心情好的时候,讲给他和妹妹听自己的发家史,那些刀尖上讨生活的日子,让陆羽风觉得父亲很了不起。
他觉得这么笨真是给父亲丢脸,让爸爸失望了,所以大学毕业时,他下定决心放弃自己一切的爱好,去陆氏从底层做起,一点一点地学习与进步。
无奈他实在不是搞原石的料,强迫自己去做一件事情同发自心底的喜爱是不一样的。陆岷山没有看到他的努力,却只是一味地说他不行。
陆羽风渐渐地消极起来,反正父亲还不到六十岁,这接班人的位置,暂时也还轮不到他。
自从父亲出了事,陆羽风才明白生意场上的血雨腥风,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呢?
他之所以能吊儿郎当的混日子,也是因为知道有父亲这棵大树在撑着。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棵大树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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