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兰回到家中,小曼和孩子也回来了,老阿姨也在,陆羽风这才觉得家有了一些以前的样子。
只是父亲不在这里了。陆羽风知道,每个人都特别想念父亲,但谁也不愿意说出口。
只有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小曼,会经常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我想爸爸了。陆岷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是山一样的存在,是众人依靠的大树。
蒋兰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不懂生意,也不会帮丈夫撑场面,她同姜欣不同,姜欣是大家闺秀,是有实力雄厚的娘家做后盾的名门之女。
而蒋兰姿气平平,以前两个人穷的时候,陆岷山主外,蒋兰主内,尚能做饭洗衣做个贤内助,后来随着陆氏的壮大,她早已过上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奶奶生活,一切的家务都由佣人打理了。
陆岷山曾说过,蒋兰是跟他过着苦日子一路走过来的,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最大的功劳就是生了让他那么喜欢的一儿一女。
水至清则无鱼,生意场上这个地方,三教九流都有,周围的老板们有的包了二奶,有的公开一屋二主,甚至有的将原配一换,给上几百万,轻轻松松地开一场老夫少妻的黄昏恋,这些习气,陆岷山都没有。
在这一点上,陆羽风是敬佩父亲的,像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从。陆羽曼是陆岷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她喜欢的东西,不管多昂贵,第二天保准放在她的房间里。
每年生日,陆岷山都要提前好几个月找一块上等的原石,去洛氏加工一件刻着陆羽曼名字字母的首饰,陆岷山曾公开说过,女儿就是要宠的。
陆羽曼如今抑郁到精神都不太正常了,跟陆岷山的突然出事也不无关系,失去了父亲的庇护,她是海上的孤岛,再也没有人把她捧在手心里了。
而自己呢?陆羽风苦涩地想,自己是这个家里最不肖的,最没有资格去想念父亲的人。
时至今日,当陆岷山出了事以后,一边照顾母亲,一边照顾妹妹,一边还将陆氏的工作收尾,陆羽风才知道父亲对自己的严厉,正是因为父亲深深明白一个男人的担当所在。
他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寄予了厚望,从来没有放弃过她,陆羽风却没有明白父亲的深意,现在回想起来,后悔晚矣。
陆羽风学会了抽烟,夜里将母亲、妹妹同宝宝安顿好,他就站在阳台上,让风吹醒自己,在黑暗中看到烟上微弱的光亮忽明忽灭。
洛家将两个月嫂都送到了陆家,照顾着小曼和婷婷,陆羽风坚持自己来付这两个人的工钱,姜欣拗不他,只得同意了。
陆氏大厦拍卖后洛之川给自己留了五百万,剩下的钱该还贷的还贷,该替陆岷山交罚金的交罚金,陆羽风看过报表,这些费用折腾一圈之后也所剩无几了。
父亲有几处房子,除了现在住的这幢别墅,其他的也都拍卖抵债了。换句话说,他手头也只剩下这五百万了。
维持家里的开销,这么大别墅的费用,母亲的治疗,父亲将来的养老金,对普通人来说五百万已是天文数字,对陆羽风来说,仍是得省着钱,一不小心就捉襟见肘。
洛杨以为他还有两千万,曾提议他自己拿出些本钱做生意。陆羽同之前根本无暇去想钱的事儿,现在能缓口气儿了,他想着自己也该赚钱养这个钱了。
云南的老葛曾跟陆羽风说过:“大侄子,只要你想接你老爸的班继续干下去,叔叔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帮你。”
但做生意实在不是陆羽风喜欢的,尽管自己跟了父亲这么久,在陆氏也断断续纽工作了不少日子,可他不像父亲,天生就喜欢这些石头块,他对此毫无兴趣,强迫自己走上这一行,陆羽风担心自己血本无归。
毕竟现在不同以前,没有多少钱可以让他交学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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