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案子啊，最怕的当事人不开口。张黎死去已经有十来年了，法医警察再怎么能干，为这种类型的死者伸张正义也需要大量的技术分析、勘察和时间。但是牛犇他们就不一样了，善恶功过都会在黄泉里一清二楚，什么结局也早就注定了，所以他们不在乎。肯纵着张黎讨价还价也不过是因为现在他们始终不清楚张黎的附身原因，虽然没有明显的证据指向张正，但事发地点毕竟离张正的势力范围太近了，牛犇认为怎么小心都不过分。不过张黎的消极态度出乎牛犇和马骉的意料，问她什么她都说不知道，也着实让兄弟俩头疼了一阵。好在马骉看起来木木的，但其实心细如尘，提议带着张黎再来一次事发地，这才有了让兄弟两人以为的进展。

    有了当事人的帮助，陆珅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剩下的骸骨。挖掘的进展十分顺利，以至于在场的唯物主义战士们纷纷在心里嘀咕，也许这是受害者在另个世界保佑，希望他们早日把替她将凶手绳之于法。那种奇异的感觉又在陆珅的心头升起，就像之前运送平民区的尸体时一样，他搓了搓胳膊，一秒都不想多呆了。正巧，有同事过来说话。

    “能发现的都挖掘干净了，我们大致统计了一下，差不多齐了……”

    “那今天先回去。”陆珅招呼其他的同伴，“留下两个弟兄值班手下现场，等天亮了再来扫一遍。”

    “也只有这样了。”同事跟陆珅商量完，就离开去照顾其他人顺带着分配任务去了，而陆珅则准备跟着另外的同事一起坐车回局里了。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后方有一辆车缓缓往这边开来。虽说现在高速上的车并不多，但是以明显低于规定速度靠近现场，还是引得陆珅多看了两眼。另一边的同事见状也跟着下了车。

    “这车……不对劲吧。”

    “嗯……”陆珅一边回答一边往路边走，看情况似乎要拦下它。

    同事见状也默契地配合着，以防万一，他悄悄将配枪从枪套中解了出来，松开保险，单手握住藏在了背后。

    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等着那辆可疑车辆的靠近。陆珅拉响警笛，示意车辆靠边。那辆车乖乖地停在了陆珅示意的位置。

    “干嘛呢？”陆珅敲敲车窗，等玻璃降下来的时候，他就倚了上去。

    开车的是个四十上下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着也十分考究。面对陆珅的盘问，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或者被冒犯的样子，反而礼貌地笑了:“警察同志，我没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那你开得这么慢？这是高速知道吧……”陆珅没有放松警惕，“把你驾照拿出来我看看。”

    “好的。”男人态度十分配合，打开了顶灯，开始在车内储物箱里翻找驾照。一边找他还一边问:“警察同志，这边是出了什么事吗？你们怎么停在这里。”

    “我们的事儿是你能问的吗？”陆珅觉得好笑，“你该不会是想看看我们在干什么才开这么慢吧？”

    “没有没有，”男人笑着递上驾照，“我就是太累了，所以一时没有注意……”

    “这样啊……”陆珅拿着驾照，对照着男人仔细地看着。之前没有灯陆珅还不觉得的，听了男人说的话，再比对照片才发现真的差了许多。证件上的照片应该是不久之前照的，眼前的人不论是五官还是气质都跟照片相符，只是精神相差太多了，脸颊凹陷，脸色蜡黄，乍看之下根本就不像一个人。陆珅觉得他更更可疑了。

    “驾照新换的？”陆珅没话找话，其实就是多争取点时间观察一下他。

    “是，没多久之前，原来那个被家里的狗给咬坏了。”男人还是十分配合。

    “这样啊……狗养多久了？这东西能给它随便咬吗？”

    “带上车的时候咬的，我去后备箱里拿个东西，一个没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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