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八月,天气渐渐凉了起来。木叶的身子早已大好,只是楚念放心不下,常开了些调配了些益气滋养的补药为他调理。
一日,楚念看着木叶好几日懒在房里没有出门,索性便拉了他去廊下赏着新送来的两缸金鱼,景德蓝大缸,里头种的新荷只如
幼童手掌般大小,鲜翠欲滴,令人眼前一亮。荷下水中养着几尾绯色金鱼,清波如碧,翠叶如盖,红鱼悠游,着实可爱。
阿真见她悠然自得的喂鱼,忽地想起什么事,忿忿道:“那锦小姐如今实在过分!仗着有那武妃娘娘撑腰,这几日对我们院子里
的小婢女非打即骂,还用污言秽语侮辱小姐。”
楚念伸指拈着鱼食洒进缸里,淡淡道:“随她去。我行事为人问心无愧,想来诅咒也不会灵验。”
绿启道:“只是她的话实在难听,有时候奴婢听着都觉得生气,不然奴婢去求一求老夫人,让她管管这事吧。”
楚念拍净手上沾着的鱼食,摇一摇手:“不必对这种人费事,再说了,祖母近来精神不好,你们千万不要拿这种事去打扰她。”
“小姐也太宅心仁厚了。”
楚念不以为意,“她好不容易攀上武妃娘娘那根高枝,难免心有得意,过一阵子也就好了。”
正巧绿启捧了药过来:“小姐,给腊梅的药已经好了,可以喝了。”
木叶“嗯”了一声,刚想接过,楚念却已端起药盏先尝了一口,皱眉道:“这两日药似乎比以往酸了些。”
绿启道:“可能是用了药房里新调配的药材,所以觉着酸些。”
木叶笑一下,轻声道:“这都是你自己开的方子,难道自己还不知道么?”
说完,便接过皱着眉头慢慢喝完了,又坐了一会儿,觉着日头下照着有些神思恍惚,便自顾自进去歇晌午觉。
绿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笑道:“腊梅这两日特别爱睡,才起来不久又想歇晌午觉,可见真是犯困了。”
阿真在旁侧笑:“许是吧。只听说‘春眠不觉晓’,原来秋天更容易倦怠。”
楚念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心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随口问:“绿启,腊梅是从什么时候那么贪睡的?可是从前几日开始的?
”
“是啊,五六日前她就困倦,一日十二个时辰总有五六个时辰睡着。前日更是夸张,日上三竿她还睡着,我们去叫她也不醒……
”她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渐渐浮起疑惑和不安交织的表情。
照理说,木叶乃是习武之人,身子应当比常人要强,如今这样的姿态……
楚念的手渐渐有点发冷,问道:“你也觉出不对了么?”
绿启忙松开我手:“奴婢这就去拿药方过来。”
楚念急忙嘱咐:“别惊动人,将那熬药的渣滓一并拿了来。”
绿启应了一声,急急忙去了。
楚念独自一步一步走进暖阁里坐下,桌上织锦桌布千枝千叶的花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芒,她用手一点一点抓紧桌布,背上
像长满了刺痛奇痒的芒刺,一下一下扎的她挺直了腰身。
那药渣终于被取来了,楚念对着日光凝神看了半晌,忽而手一抖,整包药渣都洒落下来,跌了满地。
阿真意识到了不妥,忙道:“小姐怎么了?这药方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楚念咬了咬牙:“有人在我的方子上加重了几味本来分量很轻的药,用药的人很是小心谨慎,加的量很少,所以不容易发现,但
即便如此,按这个药量服下去,喝药的人先是会神思倦怠,渴睡,不出半年便神智失常,形同痴呆。”
这些话太过可怕,阿真的脸孔一定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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