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随口问了旁侧道:“对面那女子是谁,以前倒是很少见过。”
旁侧的宫娥笑一声,低声道:“念小姐恐怕不知道,那位便是胡府嫡小姐胡温呢,奴婢听说,武妃娘娘最喜欢她,如今正属意她
做三皇妃。”
胡温?不知道为什么,楚念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莫名升起一阵不安,但这种感觉太过缥缈,她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眼睁
睁看着那女子接过青花白玉盏里的旋覆花汤,用赤金小勺舀起微微金黄的汤汁,轻轻吹了又吹,她神色柔和,似还有些不放心
的样子,舀了一勺含在口中试着,觉得不甚满意,轻轻吐了,又舀起一勺细细吹了才喝下,不过片刻,只见她眉心一蹙,似是
极痛楚的样子,唇角一径流下了暗红色的血沫,一滴滴融进她茜素红的宫装之中,转瞬不见。
旁侧的宫娥吓得面无人色,立即跑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胡小姐!胡小姐!你怎么样啦?”
锦芮握紧手上的勺子,猛地抬头,眼中的恨意似流星一闪而过,却偏生带了一股酣畅淋漓的痛快。
太医诸位原是守在殿外的,听得动静飞身便赶进来,众人都来不及将那胡温送往安静的地方,她已是瘫在座旁不省人事,只能
急急忙送去偏殿。李秉面色阴沉不定坐在御座之上,在座诸人面面相觑,更是不动也不敢动。原本歌舞繁华的在殿中暂能鸦雀
无声,直如死寂一般阴沉。
片刻之后,有太医转身出来,面色忧惧,回禀道:“回禀皇上,胡小姐是因为服食含有鹤顶红剧毒的食物,幸好她食入不多,诸
位太医一齐救治,应该并无生命危险,不过那毒性发作太快,已经损害了胡小姐的呼吸以及皮肤,日后恐怕会有各种后遗症。”
“鹤顶红!”李秉神色一变,厉声问道:“宫宴之上何来鹤顶红?”
话音刚落,己有内监取过银针探试胡温方才所食的种种食物。银针依旧雪亮,可见她的食物并无异样。太医皱了皱眉,问道:“
胡小姐最后所食是什么?”
有宫女指着一碗旋覆花汤怯怯道:“是这个。”
李秉心中惊动,举目一扫桌上饮食,己然明白过来,指着洒落在地的白玉盏道:“太医,试试那碗旋覆花汤。”
那太医不敢怠慢,径自取过银针往己经洒去半碗的花汤中一探,雪亮的银针才探入汤汁,顷刻之间变得乌黑,那如漆如墨的颜
色刺得人心头发痛,楚念猛地起身,指一指自己桌上尚未喝过的旋覆花汤,齿根微微发冷:“太医,这碗也是旋覆花汤。”
那太医明显知晓其中利害,立即换过一根银针再度探入,银针亦在顷刻间变得漆黑如夜空。
自己这碗也有毒,楚念神色大变,满目怔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李止猛地站起身,面露不可置信之色,只厉声道:“是谁?谁要害她?”
“止儿!”武妃站起身,她紧紧攥住李止的双手,安抚住他一楞一愣泛白暴起的指节,“没事的,胡小姐无性命之忧,再说,还有
你父皇在呢。”她目光冰凉凉从众人面上刮过,宛如冬日的冰锥,“谁要害人,皇上必定都不会轻饶!”
李秉的目光冷冷从在场的人脸上扫过,声音听起寒冷如冰:“给朕立即查,这些脏东西怎么会进饮食里。”
慎刑司向来最擅查这些事,因为李秉的严令,所以格外雷厉风行。殿中静静的,过于寂静的等待格外悠长,噼里啪啦的,竞能
听见殿外有雨点扑落的声音,是下雨了呢。
众人皆束手茫然,或立或坐,连大气也不敢出。大约两盏茶的时间,有内侍官己经执了拂尘来禀报:“皇上,饭后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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