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阳荣侯府就热闹起来。
陈兴睡得倒是不错,不过,其他人可没他那么沉得住气。
他才起来,笨猪就说:“老太爷,睡得可好?夫人早就来了,在院子里等着给您请安。”
“她该是一夜未眠,若不是顾忌礼数,昨夜她都要来了。”陈兴漫不经心地洗漱,有两只喜鹊落在窗上,叽喳叫着。
他看了看天色,道:“今儿个是个天清气爽的好日子,只怕要有好事了。”
笨猪道:“明日就是逸王迎娶李姑娘的日子了……”
“嗯。”陈兴喝了一口茶,含糊地应了一声,笨猪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思。
陈兴一身清爽地走到院子里,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
陈夫人如坐针毡,看到陈兴出来了,赶紧迎过去,行了礼,喊了句:“父亲,儿媳来给您请安了。”
陈兴拿着水壶,抬眼看看她,道:“怎么?你昨夜在自己的院里捉虫玩呢?瞧你的眼眶。”
“父亲,三郎到现在都未回来。”陈夫人担忧道。
“不都是被你给逼的吗?”陈兴把眼神都放在了花草上。
“父亲也认为我做错了吗?”陈夫人问。
这个家,夫君与儿子都不理解她,若是公公也不理解她,当真是白操心了。
“你是在问什么?”陈兴道:“若是为了陈家,你没错,若说为了三郎好……你做得还不够。”!%^*
陈夫人道:“给三郎选了蔡家十八,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哦?你说说。”陈兴道。
“父亲你比我清楚。”陈夫人不想班门弄斧。
她的夫君陈先生是个读书人,只知道埋头到书册里,脑子里也净是些大道理,跟他说不明白。
可是公公不同,她觉得不必多说,公公就能理解的。(!&^
陈兴道:“你是觉得蔡家有银子,有势力,那蔡夫人的娘家哥哥们全是武将,手底下还有兵,若是出了变故,至少能护着些我们陈家?而且,那蔡家的嫁妆,不少吧?”
陈夫人低下头,她没有说话,她确实也那么想过。
以她的妇人之见,她心里不安,原本他们一家子,在祁乡日子过得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也是一家和乐安康。
现在突然间,三郎要选官了。
她心里有些慌。
陈家退居山林那么多年,除了一个世袭的爵位,除了一大堆寒门学子,其余什么都没有。
拿什么与别人争呢。
惶惶不安之际,蔡夫人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父亲,我是为了三郎好。”陈夫人苦口婆心道:“那蔡小娘子倾心于他,日后娶进门,定会对三郎千依百顺,定会是个贤妻良母,那孩子我见过……”
“行了。”陈兴回头看她,明晰的晨光下,她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了。
“你知道陈文一为何不能理解你了吧?”陈兴道:“以后这样的话,不必再说了,你我都知道,这些都是场面话,三郎自己也清楚,你越是如此,你就越惹他讨厌。”
三郎这个孩子,虽然明面上守礼懂事,可他心里不糊涂。
他愿意顺着你,不意味着他傻,他看不清这背后的缘故。
“父亲,我是不是做错了?”陈夫人低下头,问道。
三郎自从听了这婚事,就出了门,一晚上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也不能说你错了。”陈兴道:“既然婚事已经定了,那就如此吧,若是此时有什么变故,让人家小姑娘如何是好,平白与蔡家闹不和。”
陈夫人松了一口气,她恳求道:“夫君与我堵着气,这些日子,我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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