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林二叔家门外的枇杷树边上,苏清远傲然负手而立,等着老江头的到来。
每夜都听着,觉得宁静闲适的虫鸣,他现在听着,倒觉得心烦了。
清爽的晚风,现在也觉得粘乎乎的。
风吹云,云遮月,乌云在顶,心乱如麻。
“公子,老夫没来晚吧。”老江头如约而来。
苏清远早已感知到了他的气息,朝着老江头望去。
“前辈……”苏清远有话要说。
“你是想问,有没有办法,使她更快醒来?”老江头直接点破。
“前辈如何得知?”苏清远惊讶。
自从下午算了那一卦,他确实心急了,恨不得让李嫣立刻醒来。
或许她早些醒过来,就能解了困卦。
“老话不都说嘛,英雄所见略同。”老江头皱起眉头来,道:“但恐怕你是白等了,我没办法。”
老江头这一天,过得心神不宁。
福生药房虽说明面上是个药房,可暗地里是个堂口,他早就得知。
背后的东家,势力大到让人无法揣测。
原本他只是图一份差事,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想去探究,两眼一抹黑,只当是不知道。
可现在……
福生药房背后的东家,居然要派人下来了。
就是因为这个昏迷的女子。
他纵是再迟钝,也能觉察出,事情不简单。
现在他必须要弄清楚了,这福生药房,到底是姓匪还是官。
若是匪,那还惹得起,若是官家的,事情就复杂了。
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何老庄主的孙女会与官家扯上关系。
“当真没办法么?三日,不能再快了?”苏清远恳切地问道。
“三日能睁眼,此乃老夫尽最大的力气了。”老江头忧愁道:“怎么?三日都等不了?要走?”
三日只是能睁眼。
“不是。”苏清远道:“既然如此,请前辈快些施针吧。”
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可能带着她走呢。
“老夫多嘴,还想多问一句。”老江头看苏清远没那么防备了,想从他嘴里问些消息。
苏清远已经移开了目光,不再看他,自顾自地走进院里去。
“前辈,还是莫要问了,我不会说的。”他淡淡而言。
如老江头这般行为,已经极其古怪了,若是再四下打听……
治都不想让他治了。
老江头道:“可否告知,我救治的这位姑娘的姓名。”
苏清远不答,递过一条黑布,“前辈,只管治病救人,姓名有何关系?”
老江头也不再多问了,蒙上了眼,在苏清远的带领下,进了屋子里。
照理说,长时间昏睡的病人屋里,味道都不会好闻。
很显然,这位姑娘被照顾得很好,农家没有什么熏香,但也一点异味都没有,只有淡淡的药味。
“先给我手,我要探脉。”老江头道。
苏清远有意试探这老江头的本事,抓过林二婶的手,放了过去。
“公子,不必如此,这不是那位姑娘。”老江头才把手搭上,便摇了摇头。
紧接着,老江头还把林二婶常年腰痛,头疼的毛病,以及早年因为劳作太辛苦,掉了一个孩子,都说了个清楚。
林二婶十分服气,道:“早就听说老江头厉害,真神了!”
“我要那姑娘的手。”老江头耐心道。
林二婶这才把李嫣的手,从被褥里拿出来,摆在床榻边上。
老江头按上去,虽然蒙着眼睛,但他那紧抿的嘴角,以及骤然变深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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