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思春了?
“你打记事起就习武?”就那功夫?还是从小练的?萧起突然离题。
阿狸扯扯嘴角:“自然不能跟元帅比,但是……人各有志嘛。”
好一个人各有志,萧起面容不由得抽了一下,“你师父为何中毒?”
“其实这是同一桩事。那天我回到家,见阿爹重伤在地,浑身是血……”阿狸有些哽咽,“阿爹只说叫我去寻师父,然后就咽了气。我转头去寻师父,却发现师父就在后屋,身中剧毒,不能动弹。我至今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
萧起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他知道亲人惨死在面前,是一种什么感觉。
“你没查出什么线索么?”
阿狸长长叹了口气,“现场并无凶器,阿爹什么都来不及说,师父沉睡不醒,我查不出什么。现在只能先解了师父的毒,再问当日情形。”
“沉睡不醒?什么毒?”
“唉,都怪我从小偷懒,没跟阿爹好好学医,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毒。那毒若再深一分,师父肯定没命了。现在是不能说话,不能动作,跟活死人一样成日昏睡,好在性命无碍。我采了他的血,推敲出一个解药方子,可要用的药奇奇怪怪的,我好不容易找到几味,还有大半没寻到呢。”
“这么说,你出来就是为了找药?”
阿狸心虚的看他一眼,“不瞒您说……解药需要的另几味药,有的北境才有,有的西疆才有。我打小在野岛上连个户籍都没有,北上或西行时通关都麻烦。所以……就是想等着您什么时候回京,我能跟着一路北上。”
阿狸这番话出乎萧起意料,不由将她的话前后推敲一遍。这么说,她隐姓埋名神神秘秘只是怕仇家追杀?一切似乎合情合理,但这并不排除她是奸细的可能,谁知道阿狸和无漏子父女倆,会不会都是尤太后养的细作?
他问:“你当真叫阿狸?”
阿狸点头:“对啊,从小叫这个,不信你去粟粟岛上问,人人都认识我。”
“到底是那个狸?可是梨花的梨?”他紧盯她眼神。
阿狸莫名其妙,“不是啊,不是梨花的梨,狐狸的狸。”
萧起气极反笑:“你当得起这个字!”
阿狸一脸懵,而他琢磨着,谅她眼下不敢轻举妄动,于是说:“裴衍的病你若治不好的话,等着受死。但如果防疫有功,可饶你不死。”说罢,拂袖而去。
夜深了,月都倦了,萧起才从书房忙完回房,进屋发现阿狸竟然已经睡着了。萧起站在榻边冷眼看她。她外裳未除,想来只是躺着休息,竟睡过去了。屋中温融,她睡得脸色酡红,鼻翼轻扇。不知为何,萧起越来越觉得阿狸不像细作。如果她的没心没肺是装的,那未免演得太出神入化了。
他长叹一口气,走到桌边拿起茶倒了一杯冷茶,踱到窗下慢慢喝着。凉月沐人,满身清辉。
天下人看他,大都是热闹的那一面,荣耀,力量,抱负,担当,狷狂倨傲,一路铁血。日子久了,连他自己也不去深究这些热闹里,掺杂多少疲累和遗憾。其实,今日阿狸含泪的眼睛,让他不由得想起另一个纤弱的身影,初儿,当年马背上那英姿飒爽的姑娘,如今也被这世道所累,孤独凄苦?
他又喝下一口冷茶,心里暗下了个念头—阿狸就算是细作,到底只是十几岁的小丫头,被摆上这对弈天下的棋盘,也是无辜。只要她此番治好裴衍的病,止了乌趾病,再将尤太后的计划和盘托出,便饶她不死。
此时,睡梦中的阿狸发出嘤咛一声。他闻声看过去,见她脸上露出很痛苦的样子,嘴里不知嘟嘟囔囔,大概是今日被笞刑吓着了。萧起摇摇头,自去床上睡。
夜光透过床幔的轻纱,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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