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倪莱看着他笑,“下次再见,你给我找个能待的地方。”
她眉眼弯着,嘴唇上翘,唇上被他咬破皮的两个地方已经干涸,分外明显。
又想扑上去咬。
她笑起来的样子,温暖又好看。
季随靠在洗手间门上,狠狠咬着嘴里的烟“操”
刚刚在外面,倪莱攥着他的衣摆,说“你给我找个能住的房子。”
操操操
烟被他咬成好几截,季随嘴里咀嚼着烟草,又骂了声“你他妈”
烟草的苦涩味溢满口腔,并不好受。
季随上前走了两步,吐进马桶里,按水冲走。
他走到洗手台拧开水龙头,弯腰张嘴就着水柱灌了一口水,漱口清理口腔里的烟草,又掬着水洗了把脸,彻底冷静下来。
季随回到吧台,倪莱脊背挺直,倔强地在等。
他走过去,抄起一杯大红袍喝了,啧了下嘴“这他妈什么味。”
夏毅凡诧异“水和茶叶都是按原来的比例放的,能有什么味”
季随用舌尖扫了遍牙齿,妈蛋,刚才没有清理干净,牙缝里还有根烟丝。
他若无其事地把那根烟丝嚼吧嚼吧烂了咽进去,说“烟味。”
“烟瘾犯了吧。”不明真相的夏毅凡从吧台里拿出一盒烟,“外国烟,来一根”
“不了。”季随瞥了眼身旁的倪莱,“想住什么样的房子”
倪莱抿抿唇“这条街9号院那样的。”
夏毅凡站在吧台后头耸肩摊手。
酒馆灯光明明暗暗,交错在倪莱淡漠的脸上,清冷疏离。酒馆里声音时远时近,灌进耳朵里。
季随食指沿着茶杯边沿慢慢转,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研判她。
倪莱无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季随食指在茶杯边沿转了一圈,再转回来。
他确定,她已完全不认得自己了。
十多年了,谁他妈还记得谁。
她忘了他。
反正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行。”季随左手离开茶杯,手指微曲叩着吧台,“今晚你就可以搬进去。”
夏毅凡的眼珠快要掉下来“”
撒泡尿的功夫,这就决定租了不是,是谁在电话里急吼吼地骂没用的东西的。敢情这撒的不是尿,撒的是脑浆。
夏毅凡内心百味杂陈,十分看不懂现在的季随
倪莱看着季随,眼神骤然放亮“搬哪”
“9号院。”季随站起来,不带任何情绪,“我去给你拿钥匙。”
怪不得那么狂
这事有点儿难办。
杂毛只是个跑腿儿的,以后还得在岛上混,两边都不敢得罪。季随曾经救过他爹的命,但是他平时是跟着七哥混饭吃的。
杂毛笑呵呵说“季爷,我先接个电话。”
季随“我不急,你先忙。”
他往回走了得有十米远,才拨了个号打过去,压低声音解释了这里的突发情况。
七哥在电话里飚了十多句脏话,都不带重样的,因为骂得太急,骂到最后还呛了口唾液,愣是咳嗽了半天才止住。
“妈的。”七哥又咳嗽了两声,“真要狠起来,你们几个哪里是他的对手狗剩可是亲眼见过他杀人。”
杂毛打了个冷颤“那,那怎么办”
“卖他个面子,让他一回。”七哥牙齿不甘心地嘎吱响,“这笔账先记着,先弄清楚这妞的来历。她在岛上一天,季爷可以护她一天。呵呵,她总有离岛的一天”
杂毛“是是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七哥“甭他妈给我在这念叨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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