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大人。”
秦如风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是还吓了妫宁一跳,她立刻转过身看着他:“怎么了?”
秦如风见此时四处无人,便低声淡漠的问:“你今夜可否去祈王府一趟?”
妫宁不解:“为何?”
“那日你让我去那破宅子陪你们演了那一出戏我答应你了,今日也请你完成我这一个请求。”
妫宁笑了一下:“但是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秦如风思量了一下,语气有些哽咽般的才说:“今日,是祈王生母忌日,先皇曾下诏,不得任何人祭拜。”
居然,与萧玉生辰同一日,妫宁心中巨震,怪不得赢越今日的神态那般不正常。
秦如风还说:“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是看得出来殿下对你不一样,只要能让殿下今日开心一点,就算你是牛鬼蛇神我也会请动你的。”
妫宁眼中有些雾气的苦笑:“你才是牛鬼蛇神。”
祈王府—――
夜色清冷,灰暗的月色下,寂寂乌云缓缓遮盖的,是被掩盖的忧伤,这月色在楼外楼的上空。月光却浅淡的投入梦乡,赢越那雕刻如玉的面容里,印在眉头的是紧皱不安,冷汗直流。
是谁在暗夜里浅浅的哼着歌谣,声音缓而悠长,清脆动人――
今宵为君把歌唱,句句都是伤心曲。
吾本是,荷花女,朝朝暮暮为君舞。
看尽人间多少事?知己只有吾和汝。
吾本是,荷花女,梦里与君做诗侣。
黑暗的迷茫困境里,有人在喊他:“越儿,越儿,母妃给你唱首歌哄你入睡好不好?”
“母妃,是你吗?”
转而那些丑陋的面孔对她拳打脚踢,身上每一处都在疼,他们叫嚣着:“你母妃淫乱后宫,你就是个野种,怪不得皇上要将你贬为庶民――活该――”
“不是的,我母妃,不是的。”
如浮藻深陷的漩涡里,无法呼吸,无法动弹
母妃的声音温柔抚慰着他:“越儿,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是父皇那如同地狱的声线却让他心悸:“你想当皇帝,想让公羊家凌驾在朕的皇位上?做梦!你一家千余人,都死无葬身之地,从今以后,这天下就没有谁敢与朕做对了!”
眼眸在暗夜里懵然睁开,赢越从床上坐起来,额角的冷汗滴下,胸口起伏不定的颤动着。
掀开被子走至月下窗前,目光越发凄幽,手指僵硬且颤抖的搭在窗前,唇间呢喃:“母妃。”
声音凄凉的如寒冰三尺,无限落寞,身上宽松的衣袍在夜色风中衣袂飘觉,似一片枯叶陨落枝桠,无力的在风中荡漾。
内心涌起的凄楚让他有些颤抖的垂下头来,就那般直直站着。
直到,有人静静的站在了他的身后,轻声询问:“殿下这样不冷吗?”
赢越懵然转身,看着在月光色照耀下的面孔,娇俏清美唇间语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解,惊愕――
妫宁笑着走到他面前,一身青衣男装,却姿态绝俗,墨黑的发丝半垂在腰间,如同魅惑世人的仙人一般。
“殿下今日宴会时轻薄了我,所以我这是来讨回公道的。”
赢越怔怔的望着她,手指不觉得抚在她的面容上:“你要讨回怎样的公道?”
妫宁抿唇而笑:“不如殿下陪我去游一回船?”
赢越看着这天色:“这么晚?”
她笑着点头:“嗯。”
湖面上,一艘富丽的大船停泊在岸边,船身满是彩灯丝幔,如流苏般的炫目多姿,船内除了饮酒作乐的云风扬等人,还有溯雪和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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