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时候入帐的肖念肖都尉听了个前因后果,又恰到好处的露出满脸惊讶,赞赏,更大有伯乐识得千里马的欣喜,口称要上表为冷天奴救下和亲公主的义举向朝廷请功,更直言在朝廷有明文下来之前,要招募冷天奴为肖家家将,言词之间已将冷天奴划到自己贴身侍卫的行列了……
肖念的直言咄咄和武夫暴烈的脾性佗钵早已见识到,对他的所谓英雄识英雄之举也不觉突兀,只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冷天奴,心道可惜:怎就杀他不祥呢?可大喀木的话,不能不信。
大喀木一早就去为左夫人驱邪了,还别说,大喀木一出马,邪祟尽退。
左夫人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能吃能喝神采奕奕,就是想不起当夜她撒腿狂奔“胡言乱语”的一幕。
佗钵自也不愿提及哥舒姆尔,可还是出言试探,不过任佗钵怎样提示,左夫人愣是一副莫名其妙不知你说什么的懵懂神态。
问大喀木,大喀木则一副高深莫测状,只道心邪作祟,与它人无关。
佗钵心道果然是身具巫灵神力的大喀木,左夫人可不是心邪作祟么,做了亏心事,能不害怕招致心邪么?
如此,也不好再深究,不管左夫人是真忘了还是装的,只由着这件事淡了。
他可以不再追究左夫人因心邪作祟搅了他好事,却不能放任冷天奴被肖念带走,他何尝不知冷天奴是把锋利的刀,这么个人物若是被带回北周……
他暗戳戳的摇摇头。
留着碍眼,杀了不祥,打发回中原又恐成为日后的祸患……
其实,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好些。
虽然宝贝女儿这些日子的禁闭生活过得很是安稳消停,可他安插的女奴说了,应珠公主一提及冷公子,就咧着一口小白牙笑得甜甜,两个眼睛比夜里的星星都亮,整张脸闪着光比太阳都耀眼灿烂。
虽然听着心塞,越发厌恶冷天奴,可佗钵还是想到要是这小子一走,心心念着这小子的宝贝女儿应珠偷跑去中原怎么办?
可肖念说的也无法驳斥,冷天奴救了和亲公主性命,他上表朝廷,朝廷嘉奖也是应该的,可这么一来,冷天奴就真动不得了,北周朝廷要嘉奖的人,肖家要收用的家将,怎么着也没理由留人在突厥了。
正寻思着怎么留下冷天奴呢,冷天奴自个开口了,先感谢大可汗的赦免之恩,又转眸看向宇文芳,感谢她的厚赐云云……
抬眼间,四目相对,波光潋滟的杏眸和深邃内敛却暗涛翻涌的凤眸不经意般对上,又不以为意般错开,可不过一个眼神,已是言语无数:
你又要赶我走?
你必须走,佗钵容不下你。
你知道我不会走!
你留在这儿只会性命不保。
我人走了,心留在这里,你觉得我余生会快乐吗?
我,只想你活着!
那么你呢?
我是和亲公主,留在突厥,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命!
如果我定要带你走呢?
……
宇文芳杏眸微闪,掩在广袖中的手颤,略一低头,掩去眼底里的情绪。
冷天奴则唇线绷,神色清冷,嘴里却煞有其事的表示是公主福泽深厚,自有天佑,能为千金公主效劳,是他的荣兴。而后向肖念一拱手,表示歉意,言他生长在突厥,家在突厥,家中只一老父,唯父子两相依为命……
若冷潇雨在旁边,准一大耳刮子抽上去:老,谁说老呢?
父在不远游,他是个孝顺的好儿子,自要在父亲膝下尽孝,只得谢过肖都尉的提携了,可,恕不能从命。
肖念直接就乍毛了,露了京师长安赫赫有名纨绔混不吝的真面目,扬了下巴颏,眯了眯眼,嘴角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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