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这是要出去吗?您伤还没好呢,今日风还有些大,您可千万别再着了凉……”
抬眼见冷天奴已站在门口,端着食盒进来的赵嬷嬷忙道,满目关心担忧之情。
冷天奴早已及时收了步,自知失态了的他低头看了看,再抬头,脸上已看不出情绪,淡淡一句“不出去,”回身,正撞见霍不与瞳子里促狭的笑。
冷天奴淡定的穿上细滑丝绸长衫,他身上的皮肉伤虽未伤及筋骨,可也不轻,尽管有霍不与亲手配的药,也需仔细将养着。
鞭伤处已蜕过一层硬痂,又长了层薄痂,待里面的血肉尽数长好,薄痂褪去,伤处便会恢复如初。
倒是他的内伤,虽经冷潇雨为他运功疗伤,可也要好生调息月余,期间更不能强行运功使用内力。
毡房里很快飘起佳肴香味,守在外的殁鼻间轻动,末了,又是面无表情的杵在那儿。
赵嬷嬷满脸慈和的笑容侍候着两人用膳,每每极有眼力劲儿的给冷天奴和霍不与添饭端粥布菜,既殷勤又不失礼数,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正拿起个煎的面皮焦黄香脆,内里鲜香流油的肉饼吃得津津有味的霍不与感受到一道巴巴的眼神,抬起眼皮,心有了然的他冲着冷天奴呵呵一笑,也不再拿乔,开口说了他打听来的趣事。
霍不与人在突厥王庭,以他的身手,还真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更不消说明面儿上他是“尔伏可汗”摄图的妹子思依请来的医者,还是曹御医和送亲副使长孙晟的朋友。
出去转了这么一圈儿,还真听到了不少:
桃花叱之所以会突然发狂伤人,是因被人动了手脚,马腿处有一道伤,为利器所伤……
千金公主伤了手,好在是皮肉伤,曹御医正担心会留疤呢,溜达过去找他的霍不与随手将雨晴送来的那剩余一点点的“石髓伏血”膏给了他……
众目睽睽下桃花叱被人动了手脚,险些弄死千金公主和左夫人,佗钵大怒,下令严查……
当时因赤烈突然跑了来,两匹马很是雀跃,包括那只兴奋着的虎雕幼雏,现场一时有些乱,到底是谁趁乱动的手,确实无人敢言词凿凿……
佗钵愤怒之下要抽保护不利的安加利拆和左夫人护卫们的鞭子,见千金公主为安加利拆求情,左夫人也为自己的护卫求情……
“查不出个所以然,这事儿啊,最后又会是不了了之。”霍不与语出轻蔑,又咬了口肉饼,喝了口鲜香的笋干汤,惬意的眯了眯眼。
忽又呵呵一笑:“天奴,你说这暗下黑手的人倒底是想要千金公主的命呢还是左夫人的命?”
似没想得到冷天奴的回应,又自言自语道:“我觉得针对千金公主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自来了突厥王庭,她可险些死过好几回。”
冷天奴凤眸冷,味同嚼蜡般咀嚼着肉饼,沉默无语。
眯着眼吃得高兴的霍不与和心有思忖的冷天奴都没注意到在旁伺候着的赵嬷嬷瞳子里闪烁的兴奋光芒。
原来有人竟然和她一样,恨不得杀了宇文芳!
这个认知让赵嬷嬷很是兴奋:
是被逼送嫁入突厥的郡主宇文姿?还是失了“可敦”之位的左夫人施的苦肉计?
她是不是要想办法见上旧日的小主子宇文姿一面?
哼,没良心的小丫头,枉她多年来对她们母女二人忠心耿耿,可眼见事败她被打被发卖,小丫头竟只狠心的冷眼旁观……
想到宇文姿,赵嬷嬷瞳子里兴奋的光芒暗了暗,眼底里现了复杂。
而正吃得惬意的霍不与也心有所思,他只所以溜达去找曹御医,不过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想暗查那个所谓的似乎与他针法同出一门的“小友”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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